第一百零二章 和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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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裡,阮玉儀立於窗牖前,叫微涼的風灌進來,吹得手上冰涼。
今日雖不見月,但星子卻明朗得很,或明或暗地散佈著,流光籠罩著那一方無人的院落, 隱約映出樹木山石的形狀來。
她抓著窗子合上,原要留下一道縫來,驀地思及什麼,還是合嚴實了,將微弱的光線盡數拒在窗外。
他曾咬著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幽幽落入她耳。他道,近幾日都留個窗, 不然從正門進來也無不可。
他知道自己不會想讓人看到有陌生男子出入自己的內室, 故以此威脅。
可這會使得她覺著自己像是一隻可憐的獵物,在他的掌心下被肆意玩弄,等到他什麼時候餓了,便是將她拆吞入腹的時候了。
她並不願意這樣,即使明白不過是合上窗,對阻擋他的到來無濟於事,可她還是倔強地要表明自己的反抗。
正回身往床榻走去,後邊傳來窗子被開啟,以及落地時發出的輕盈足音。
她垂了垂眸,任由他從身後擁住自己。
“我不是讓你留個窗?”他氣息溫熱,盡數噴灑在她脆弱的頸後,惹得她身子一顫。
話再出口, 便嬌媚柔軟了不少, 像是被瓊漿玉液浸泡過, 是叫人聽一耳朵就要微醺的,“我有些冷。”
她也不想管他會不會信, 隨口扯道。
姜懷央含了下她的耳垂, 低聲道, “還冷嗎?”見她抿唇不語, 便垂首在她的肩頸處咬了下,聽得她輕輕吸氣的聲音。
夢中,聖河寺裡,她總是在攪亂著他的心緒,好不容易等他接受了她的存在,她又表現出一副想要逃離的模樣。這算怎麼回事?
他並不想白白放過了她。而疼痛,恰恰是最能使人長記性的。
她用手肘抵住他,使自己得以脫離些,聲音發顫,“我會記得下次不關窗的。”她是個聰慧的,自然知道眼下不能惹怒了他,於是擺出一副乖順的模樣。
他輕笑一聲。兩人擁著至床榻上,撞開了紅羅帳,水紅的床幔一角被壓在阮玉儀身下,一部分掩住他們緊貼在一處的身軀。
她趁著這幾瞬的空隙,側過臉微微喘息,“仔細著被衾。”她眼中氤氳著水光,耳上、眼尾,皆像是點染了上好的胭脂,唇色嫣紅恍若爛熟的果子。
不過是一點極容易滿足的要求, 知道她容易羞怯,他也並不打算為難她。他一手托住小娘子的大腿往上,一手護住她的背後,將人一把抱起。
如此姿勢像是在抱著一個幼童,可她早先曾為人婦,自是羞意更甚。但也怕摔了去,只好將頭埋在他的肩處,捉緊了他的錦袍。
他將人放在窗下的几案之上,小娘子還算是高挑的,但與他相比,卻不免顯得嬌小。几案不高,她坐在上面,也得微微仰著頭。
他掐住她的頷處,將她昳麗的小臉抬起,重重覆了上去。
前朝該整頓的也已整頓,也是時候擬敕旨了。屆時將小娘子要去了宮中,自然有的是時候好好與她算那筆賬。
衣衫褪去,她只覺得几案上發涼,可落在身上的吻又是灼熱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交錯在一起,使她漸漸失了神,眸中渙散。
許是他還有事在身,翌日醒來時,不見他人影。她卻是好好躺在榻上,身子乾爽,也換了乾淨衣裳。
想也知道是誰幫的她。原以為他一身貴門公子氣,會是不擅侍候人的那類,可昨夜卻是十分細緻,反倒是使她覺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