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送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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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太后利用三皇子餘黨,控制住了長安宮,一面著人制造騷亂,使得新帝抽不開身,竟也瞞天過海。
但白畫在太后處得了這個訊息,卻是坐立難安。
她錦衣金玉不錯,天下有誰會厭惡這些呢,何況擺脫冷宮困囿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她自然也是想爭取的。
可她何曾想過要害死一宮的人!
太后幫了她,像對待親生女兒一般待她,她感激,也甘願做長公主的替身。
事到如今,她才發覺,她要金玉日子,太后要權勢,半斤八兩,本無誰高誰低,但太后達成目的的手段,她卻是想也不敢想的。
白畫不住地轉著腕子上的鐲子。這鐲子是上好的南紅瑪瑙製成,雕以鶯雀蘭草,純粹的紅恍若鶯雀泣下之血,光麗非常。
眼下,這隻鐲子卻有些燙手起來。她怕這上邊的紅,有一日,會變為人的鮮血所染就。
思忖半晌,她還是抵不過心下的懼意,褪下了這枚鐲子,放在几案上,“幫我收了罷。”
侍候的婢子心下生疑,“姑娘,您不是素來都歡喜這鐲子嗎?”她聽聞這玉養人,連沐浴時也戴著。
白畫低低道,“如此貴重之物,戴著怕給手壓折了。”
宮婢面色不變,心下暗嗤,到底是丫鬟的賤命,戴只鐲子也覺得不安。她沒聽出白畫話中深意,更以為這白位白姑娘不若先前那位,膽怯得緊,學了款段,卻沒那神韻。
她知道這宮婢瞧不上她,心裡更是發虛,一聲不吭就趨步往御膳房的方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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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長安宮裡,竟是不見一個人影,反是宮外立了不少侍衛。
長久未曾碰一粒米,阮玉儀的身子自是吃不消的。她面上幾乎是失盡了血色,整個兒蜷在榻上,蓋著一床銀紅撒花薄毯,鼻息下,碎髮微微浮動,也不知是睡著了不曾。
這會兒就是出去折騰些動靜,也沒了力氣。
因著宮人們大多在下房裡,宮中無人,白畫隨意找了個藉口,將外頭那些侍衛糊弄過去,很輕易地就進了去,甚至無人通傳。
聽聞身後宮門吱呀合上,她這才鬆下一口氣,捏著“鳥籠”彎鉤的手已是微微汗溼。
徑直走進殿內,便引起了木香的警惕。她倏地立起,“你來做什麼?”太后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因此太后一黨的人來,自是不招她待見。
白畫瑟縮了下,一雙眼睛不住地四下看著,壓低了聲音對一邊的宮婢道,“好姐姐,去把門關嚴實了。”
宮婢樂得瞧她將榮華推遠,一面暗自忖度著待會兒如何將此事稟明太后,一面應聲去了。
見宮婢檢查了門窗折回,白畫心裡這才沒那般突突亂跳了。
她行至近處的一張几案邊,將“鳥籠”擱著,掀開了上邊蓋著的綢布,裡邊其實是一個提盒,裝著清粥小菜,麵點小食之類,不是什麼精緻東西,卻都是頂餓的。
蓋子一揭開,熱氣便騰騰散逸了出來。
“木香姑姑,我捎不進來太多,喊你們主子先起來用些罷。”她道。
木香仍是滿臉戒備,“你這是何意,可是太后令你來的?”想想又不大對,若真是太后授意,又何必費盡周折地控制長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