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缺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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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新帝懷中的女子云鬢秀項,耳上的墜子反著細碎的光,藉著宮燈,能瞧見她微紅的耳根,似是羞於見人,方才如此。
白畫心下一跳,莫名地有些幸災樂禍起來。瞧瞧,長安宮那位不過是禁足了幾日,陛下就尋了新人,就算是往後解了禁足又如何,誰能保證她一直得勢。
思及此,白畫又起了旁的心思。既然這個不知來歷的女子可以,是否代表著,她也可以?
想著教習嬤嬤的話,她扭著腰肢往前了兩步,拿著嗓子道,“這位姐姐可是身子不妥當?宮裡病疫盛行,可拖不得。”
阮玉儀抓著他胳臂的手緊了緊,示意他快讓人走。
她頭頂傳來一聲低笑,偏生沒有遂她的意,“今日可盡興了?”他雖壓低了聲音,但眼下安靜,白畫自然是聽了個分明。
她知曉他指的是花燈,可這會兒光亮遠去,白畫卻不知她來之前有過這一出。
聽新帝這般語氣,難免多想。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將自己想了個滿臉燒紅,低頭不吭聲了。
曉得他是刻意說這般引人遐思之語,阮玉儀心裡有些氣,踮了腳尖,毫不留情地就在他頸側咬了一口,留下淺淺的牙印。
鬆了口,姜懷央倒沒覺得多痛,她自個兒倒是先不好意思了,又埋回了頭,裝作無事發生。
白畫垂著眸,但再細微的動靜,都被風送入她耳中,在此刻,竟是顯得震耳欲聾。
再抬眼時,面前的兩人已是離去,心下不免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懊悔。她早該多跟陛下說上幾句,也不知他是否記住了自己。
“姑娘,既知宮裡疫病之重,就少往外晃悠,”溫雉提著宮燈的手骨節分明,唇角彎著一貫的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盼著病一遭呢。”
言罷,趨步跟上前邊的主子。
白畫微微欠身,聽見自己心如鼓擂。
不過,來日方長,有太后娘娘在,她混擔心什麼。
畢竟是悄悄出來的,阮玉儀執意回了長安宮去,一面趕著他。牆角後一番耳鬢廝磨,這才得以脫了身。
所幸宮門前的侍衛正當換值,她一路進去分外順利。
姜懷央立在原處,腳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兩指微微摩挲著,上邊似乎還殘留著小娘子的溫度。忙裡偷閒過後,他不得不回到眼前的境況。
雖然長安宮內一片安寧,但整個皇宮的情況的確算不得好。
“太醫院那邊可有動靜了?”
溫雉抿了抿唇,“說是尋到了一味藥引,加之寧太醫對胡藥略有涉獵,想來不日就能解決。容嬪的情況還好,只是長公主那孩子到底還小著……”
佑兒等不及那解藥研製出來,就夭折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他不再往下說,姜懷央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默了會兒,道,“著人去尋那契丹使節的住處問上一問。”再怎麼說,那孩子身上也淌著天家血脈,在不損害她的利益的前提下,也不是不能管上一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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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矇矇亮,容嬪就咳醒了。方睜了眼,就趿著繡鞋下榻,拖著病體去了佑兒處。
孩子還在睡著,蹙著淺淡的眉,小手緊攥著。他醒時啼哭不止,即使是睡著,也沒個安穩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