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歸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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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儀伸手朝對面的長椅示意了下,“公子請坐。”說罷,又勾過茶柄,要替他斟茶。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著。
他接過新斟的茶,倒了聲謝。
她頷首,想問的話在口中輾轉,半晌終是問出了口,“敢問公子名諱?”她心口如有鼓擂,攪得她陣陣發慌。
此人是個直性子,見她問了,就只管答的:
“在下姓元,名羽淮。”
聽見並非是那個名字,她心中反倒是鬆下一口氣。她有些自嘲地笑笑,真是混了頭去,人怎可能死而復生。
要是兄長知她有這般想法,怕也是會笑話她的。
兩人隨意說著閒談散話。不過說是閒談,倒大多是他在開口。
元羽淮端起茶盞,一仰頭就沒了大半杯,面具下的雙眼微微發怔,似在講述什麼渺遠的故事,“在下被一些事拌住了腳,許久未歸家,我自己倒無妨,只是一想起家中尚有孀母弱妹——”
她默了會兒,為他添了些茶水,勸慰道,“你的母親和妹妹定然不會忍心怪你,能回去就是好的。”
總好過在邊疆屍骨無存,只能叫家人寄情於物,空上那香。
“看公子說辭,是未曾回家中?”若回了,也不至於在外頭逗留。
他摩挲著手中的杯盞,“在下的家不在京中,要回去,還有路途可走。”他的聲音低低的,極輕緩,她卻從中聽出了急切。
她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荷包,放在几案上,往他那邊推了推,“想來公子會用到這個。”裡面是些碎銀,並一塊玉佩,歸家路上花銷綽綽有餘了。
元羽淮一思忖,也知他打這瞌睡,枕頭來得正巧,便道,“姑娘善有善報。只是不知上何處去還這銀錢?”他抓起那個雪青綢緞的荷包,手上緊了緊。
“不必還了,公子且用就是。”
她已留下了看診用的那部分,何況若說要還,也的確是不方便,總不能要他去宮裡找人。
他猶疑了下,見她衣著不凡,也就收下了,自是道謝不迭。
正這會兒,醫館的夥計從隔壁來,道是大夫回了。
阮玉儀立起,欠了欠身,元羽淮道,“我還有些事,公子慢用就是,失陪。”作了辭,她往出走。
瞥見另一桌上幾個黑衣男子起身欲跟上來,她投過去一眼,那幾名侍衛只得又歸了座。
踏出門檻,正巧木香捧著一袋栗子回來了,“小姐?大夫回了?”她看了眼一邊的夥計。
阮玉儀嗯了聲,三言兩語將方才所遇之事說了。
木香愣了一愣,又不知該說什麼妥當。附和著好奇幾句,恐又勾起小姐的傷心事,可若非真有那般相似,小姐好容易好了些,不至於忽地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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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已在醫館等著了,方歇下腳,端著用以解渴的茶。
他抬眼看了阮玉儀一眼,示意她先坐,“姑娘是何症狀?”一面擺正跟前搭腕子用的小枕。
她垂了垂眸,緩聲道,“之前有一行醫者診出了喜脈,我心中有疑,故來此確認一二。”
她將腕子搭上,木香取了紗巾覆了。
大夫調息看脈數次,微微蹙了眉,收手道,“這是誤診了。按說喜脈極易辨認,不該出此差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