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被晶片控制的整個世界的人們一樣,這個世界的高層力量,同樣在天帝那廝的控制之中。

這近十萬人,說不定就是這許多年,那天帝從這個世界的統治階級之中甄選、培養出來的‘工具。’

這些人在物質世界作威作福,正如第一顆圓球那兒的那兩個人,言語之間從不把普羅大眾當人看,在他們眼中,普羅大眾只是貢獻血脈指標的羔羊。

然而在天帝這兒,這些人,同樣是羔羊。

他們一邊殘酷的剝削壓迫著人民大眾,一邊歡歡喜喜接受天帝的‘栽培’,期望著成為‘永恆的高貴者’,然後來到這裡,被煉成了血神子。

這是怎樣一種情操?

至於這近十萬人之中,剩下的不足百分之一的‘自由者’,趙景陽好奇的專門瞅了一眼,頓時心下歡喜起來。

原來這些沒有被煉成血神子的自由者,同樣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血脈,同出一源。

趙景陽立時斷定,這些人一定就是那天帝的血裔!

這就很好。

趙景陽當然希望,那天帝此時就在這座龐大的血色神殿之中;這樣一來,他只要摸到近前,驟然發難,用函虛鍾鎮壓住這裡的空間,便有一半的機會滅掉天帝,摧毀他的真靈。

為什麼說只有一半的機會?

打的是一個猝不及防。要在天帝那廝反應過來之前,瞬間弄死他;要不然,憑他萬化之能,單純只鎮壓空間,未必能鎮住他的真靈。

一旦反應過來,這廝真靈瞬間轉移到某個血神子化身之中,趙景陽便奈他不何。

並非趙景陽高估這廝的能耐,而是女媧娘娘前車有鑑;十八界的女媧娘娘散化元神合了世界,據主場之利,也只鎮住那廝一瞬,最終的結果只是重創,仍教他逃了去。

函虛鍾誠然是賢人之器,但在針對個體的鎮壓強度上,趙景陽不認為會比合了世界的女媧娘娘高多少。

更重要的是,函虛鐘的玄妙,只在空間一道;而女媧娘娘合了世界之後,鎮壓時施展的能耐,絕非只空間一道。

單純的某一道,往往存在道外的疏漏,容易被剋制。空間的奧妙誠然了得,但未嘗不能被制。

尤其這兒,是天帝的主場。

所以必須得有後手,也就是趙景陽來此界之前,計較的咒法手段。

趙景陽先前考量不夠周全,略是有些推己及人——他自己沒有後代,於是便忽略了那所謂天帝會有後代的事。

咒法的路數,是根據天帝所修的法門的根基,也就是人道血脈規則來制定的。那廝修人道血脈的規則,既然控制了一個世界,定然會蒐集整個世界所有生靈的血脈資訊。

來到這個世界的所見所聞,也沒有超出這個預計。

但如果透過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基於其蒐集血脈的路數,去追根朔源施展咒法,一是單個老百姓的血脈資訊於天帝而言佔的比重太小,咒起來難以展現偉力;二則會傷害到施咒的媒介。

當然,媒介可以多些,比如將這個世界那些該死的人集中起來,作為施咒的媒介;但那耗時耗力,且夜長夢多。

而現在,天帝的直系血裔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人數多達數百,這是多大一個把柄?!

這種直系血脈,只要一個,就足以趙景陽施展咒法,將天帝拿捏在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