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章 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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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明奇從乾坤袋裡取出來一隻巴掌大的玉盒,揭開來蓋子,裡頭天青液如膠似凍,面上一縷縷天青色的雲霧氤氳盪漾著,撲面而起。
便將拿了玉勺,一小勺子一小勺子的挖來,一一予林天南等人服食下去。
說:“一刻之內,必解其厄。”然後便與田不易道:“不知師叔是否已得道玄師伯回訊,那獸神、水魔獸二魔業已被逼入鎮魔古洞之中,惜乎鎮魔古洞煞氣滔天,獸神佔了天時地利人和,即使以誅仙劍陣之利,一時半刻也奈它不何,眼下正是僵持。”林月如在一旁正等著天青液生效,南疆那邊的事對她來說很遙遠,不及眼下林天南等人甦醒來的重要。
田不易則微微頷首,說:“早先已是接到道玄師兄回訊,明瞭南疆境況。”然後嘆道:“水魔獸、獸神二魔,皆有毀天滅地之威。若非我青雲、蜀山二宗齊出,等閒奈何不得。畢竟那鎮魔古洞乃南疆煞氣之源,破之難矣。且此事不可拖延,否則夜長夢多,恐怕到頭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將之封印啊。”狄明奇也嘆道:“我師父甚至起了請出紫青雙劍的念頭。”田不易道:“紫青雙劍乃上古奇珍,威力無窮。若能請出這兩口劍器,自然有莫大勝算。可紫青雙劍懸在天外天洞外洞,責於鎮壓血魔,輕易不可妄動。且天外天洞外洞在天地夾縫之間,一年只一霎那進出的機會。”蜀山派紫青雙劍乃前古傳來下的奇珍,威力無窮。
比起青雲門的誅仙劍,是各有妙用。誅仙劍的厲害之處,在於誅仙劍陣;而紫青雙劍的厲害之處,則在於其鋒芒無雙。
一個算作是群攻地圖炮,一個則是單體強殺傷。誅仙劍陣為鎮魔古洞的地利所阻,難以對藏身其中的獸神和水魔獸造成殺傷;可若請出紫青雙劍,只消劍聖殷若拙持劍入內,必定一擊打穿鎮魔古洞,教那兩個魔頭吃不了兜著走。
然則紫青雙劍懸在天外天,責於鎮壓血魔,輕易不能妄動,且進出天外天洞外洞需要恰當的時機。
尤以鎮壓血魔,事關重大。數百年前,血魔降世,在五代十國之間掀起屍山血海、造下無邊殺戮。
是時青雲門當代掌門青葉真人與蜀山派長眉真人領袖群倫,與血魔好一番廝殺,才將之封印在天外天的洞外洞中,以蜀山派紫青雙劍鎮之。
實是那血魔有不滅之性,便是紫青雙劍,也無法將之徹底誅滅,只能鎮壓之。
說來那血神教丁引所修的血功,便是血魔傳下來的一道法門。狄明奇與田不易交流南疆局勢,便一刻時間,已眨眼流過。
林月如心裡默默數著,眼看時間已過,卻林天南等人,絲毫不見甦醒,不禁急了,開口打斷了田不易與狄明奇的交流,說:“我爹他們怎麼還不醒來?”田不易與狄明奇聞言,立時止住了交流,齊刷刷看過來。
狄明奇道:“一刻鐘已至?”林月如說:“已是過了。”狄明奇頓時皺起眉頭,近前來,伸手掌心按在林天南的額前,片刻,狄明奇臉上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田不易見狀,不禁說:“想是那咒法太過惡毒,解咒須得多些時間?”狄明奇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臉有些發燒,半晌,道:“看來毒咒兇惡,天青液亦不能起效。”剛剛那一查探,分明林天南絲毫沒有好轉,亦即是說天青液一點效果都沒有。
殊是有些難堪。來時信心滿滿,不料卻竟沒用。林月如頓時洩了氣。田不易沉吟了一下,道:“這咒法倒不稀奇,我看過那施咒的媒介,知曉施咒的路數,很是尋常。只是那股怨念煞氣,倒真是出乎預料。”說:“道玄師兄回訊,言及其與獸神煞氣有七八成相似,怕是我師兄也看走了眼啊。”狄明奇一旁默然。
林月如則躁切道:“那該怎麼辦?!”已有哭腔:“我爹...我爹...”田不易和聲道:“你也不要著急。不是還有你那位趙朋友麼?他既去尋根究底,料來很快會有迴音。”林月如聞言,心下稍安,道:“可是...萬一他到頭也沒法子呢?”田不易點了點頭,說:“道玄師兄看走眼,料是隔著一層,只觀氣息,不甚清晰。不如我把天南他們帶去南疆,面對面,以道玄師兄和殷師兄的眼力,必能看出究竟。”旁邊狄明奇頓時附和:“田師叔所言極是。”道:“彼處我蜀山、青雲兩門宿老皆在,當著面,必能尋出解決之法。”林月如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便只能如此。
畢竟耽擱不得,當下稍作囑託,田不易與狄明奇便帶著林天南等人立刻動身,直奔南疆而走。
林月如則留在蘇州,焦急等待趙景陽這邊的訊息。...卻說趙景陽在仙靈島水月宮,稍時幾日,先是幫著葬了姥姥、料理了後事,又一番好生安撫趙靈兒,解小姑娘心中哀傷。
畢竟有葫蘆妹在旁插科打諢,小姑娘恢復的很快。仙靈島是一座小島,方圓不到十里。
蓋因陣法之故,使得四季如春,水月宮許多年經營,便也是個麻雀雖小的仙境。
這樣的地方,遠離紅塵,最是養人。幾天下來,趙景陽與趙靈兒關係進展極好。
大抵是都姓趙,且趙景陽別無私心,對趙靈兒只有憐愛,趙靈兒一顆通透心靈,自然能夠察覺到。
便這一天,趙景陽正在水月宮外的碧波潭邊練拳,趙靈兒興匆匆跑出來,說:“景陽哥哥!”趙景陽聞聲停下拳腳,笑道:“怎麼了?”趙靈兒便將一封書信遞到趙景陽手中,說:“這是我在姥姥房裡找到的,姥姥給我的信!”她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說:“我要去南詔!”趙景陽一聽,略略皺眉,將那信一目十行一掃而過,然後道:“你才不到十五歲,南詔的事自然有南詔的人去做,哪裡輪得到你?”趙靈兒直是搖頭:“那是我的使命。”趙景陽臉色一沉:“這世間,沒有誰生來就有使命。”
“有!”趙靈兒出乎意料的固執:“我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