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內的氣氛沉默的有些尷尬;趙景陽微眯著狹長的眼睛,不緊不松的坐著;對面的宮羽衣和白凌波,一個神色澹然,一個面目冷漠,亦皆無言。

反倒是金性堅,頗有些坐立不安模樣。

便尋趙景陽說話。

道:「趙兄這一次在迦南大展身手,頗是揚了軍威,殿下十分滿意,直道趙兄是軍中棟樑。」

趙景陽眼睛睜開一條線,看了金性堅一眼,道:「哦?」

說:「揮兵入城,攻佔市政廳;悍然出手,剿滅迦南伯,俱不曾與軍部通個氣兒。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還道犯了忌諱...先時聽你說軍部嘉獎,我正奇怪。居然第九王座並無責備,反倒稱讚?」

金性堅啞然一瞬,不著痕跡的掩去一絲尷尬,說:「邪教事大,不可輕忽。貴族勾結邪教,危害已極。有時候情況緊急,來不及向軍部彙報,也是可以理解的。」

趙景陽哈哈大笑,道:「道理倒也沒錯。」

金性堅怕他又說出什麼直擊心靈的話,便連忙轉移話題,說:「趙兄這次功勞卓著,又要高升,實在羨煞旁人。」

趙景陽順著他的話笑道:「我倒不以為功勞,只是第九王座看重。」

說:「卻不知要高升何處?」

金性堅聞言,心下一轉,道:「具體還要軍部開會討論,但軍銜必定是要升到少將的。」

趙景陽之前是准將,算是摸著將軍兩個字的門檻。這一回,便要作少將,以後喊他‘將軍,,便是名副其實。

實際上,金性堅手裡,這會兒捏著兩分檔案。其中一份,就是關於趙景陽升格軍銜的。

而另一份,則是調趙景陽赴軍團總部,履任軍團精英大隊的統領的委任狀。

這是此前,第九王座作的決定。

但此時,金性堅卻覺得,這份委任狀有待商榷,他打算與第九王座再談談。

因此開口間,只說了軍銜的事,而沒說調任軍團總部精英大隊的事。

趙景陽笑眯眯道:「第九王座如此看重,實在愧不敢當。」

這裡揭過去,金性堅然後又說起火山的事來,道:「實在教人有些出乎意料。邪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然災害上來——說來疏忽,許多年不曾出過問題,大意了。」

帝國曆史悠久,而帝國完全控制自然災害,距今已經千餘年。這麼多年下來,便是當初再嚴密的預備措施,隨著時間流逝,也會漸漸變味、丟失。

許多年承平,恐怕不少人都已經忘了,還有自然災害這一茬。

金性堅嘆道:「控制火山的樞紐冰稜,每五十年才有一輪換。只有到了輪換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起有這事。」

說著,他倒是精神振奮,道:「這一次訊息來的及時,當不會造成太大的惡果。反倒是一種警醒——提醒我們不要疏忽了自然災害。」….

「有此一遭,想必中樞會立刻重視起來。之後邪教再想從這裡入手,便不會那麼容易得逞。」

正好這裡,看著窗外,遠處的雲端,有幾艘飛艇呼嘯而過。

很快到了第八軍駐地,飛艇泊靠在第八軍的升降場上,金性堅與趙景陽下了飛艇,當即召集各營主,宣讀嘉獎令云云。

而宮羽衣和白凌波,則就在飛艇升降的平臺邊,各自沉默了片刻,便聽白凌波道:「先時聽姓趙的說幫你作了一趟私活兒,便是取封神大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