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陽駕馭元罡作虹,方入少原境內,便見下面一座山上,盤膝坐著一個觀音大士。

上回在金山寺,趙景陽險些把觀音大士打死,自然是見過它的,熟悉它氣息、知道它模樣。

念頭一轉,趙景陽便知道,神靈急了;這觀音大士,竟然一直守在少原,也不怕被人打死!

這是有可能的。

譬如獨孤破天、法海或者鳳擎天,他們出任務回來,撞上了,肯定會動手。

那觀音大士,也瞧見了橫空而過的趙景陽。

不巧,它也記得趙景陽的氣息。

這裡也是心下一動,暗道:「這趙景陽還真不在景園?!」

不及多想,便起身合十,聲如洪鐘道:「趙先生,貧僧久候多時!」

虹光從天而降,落在山頭上,顯出趙景陽的身形;他上下打量了觀音大士一眼,看著那張不陰不陽的臉,有一種一拳打過去的衝動。

沒辦法,這臉太好看,不打一下似乎可惜了。

得虧趙景陽忍住了。

說:「聽說真武那廝要見我?」

觀音大士按住心中懼動,說:「帝君以貧僧為使,邀請趙先生一會。」

趙景陽點頭:「何時?何地?」

觀音大士暗暗吸了口氣,說:「隨時,隨地。」

趙景陽失笑:「那好,就這裡,就此時。」

便見觀音大士袖子裡滾出來一粒嬰兒拳頭大小的寶珠,那珠子光芒一閃,面前便化出一道人形,正是個清癯的青袍中年。

趙景陽一看:「身外化身?」

撫掌道:「你就是真武?」

到底那真武大帝,還是不敢以真身面對趙景陽。卻不知哪裡,得了一顆玄牝珠,煉出這麼一道身外化身。

倒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通,不過是基於玄牝珠內蘊含的一股化生之力而成。這化身,沒什麼戰力。

真武大帝也在打量趙景陽。

這名字是聽過不知多少遍,但到底還是第一次見面。

「正是。」真武大帝不敢託大,道:「趙先生?」

「是我。」趙景陽道:「你邀我見面,莫非告饒?若是告饒,便將你那一班神靈,自縛前來,倒也免了我多費手腳。」

趙景陽語氣雖平,但言語間的強橫,卻不需解釋。

真武神色微微一變,嘆道:「趙先生何必如此欺人?你我本無仇怨...」

趙景陽哈哈大笑:「欺你?欺你如何?!你可不是人。就個人而言,確實沒有什麼仇怨,然則理念相悖,我瀚海王廷發揚人道,一切以光大人道為先;爾等神靈,分割人道,寄生人道,壓制人道發展,乃人道毒瘤!」

他道:「此立場之別,不共戴天!」

真武神色發青,道:「趙先生此言差矣。」

說:「我亦為人也!」

趙景陽冽著它,嘿嘿道:「人?你不是神麼?高高在上,視人如草芥。你算個什麼人?!什麼東西?!」….

真武大帝與觀音大士,皆是心中火燒,憤怒難當。

趙景陽冷笑連連:「休得與我廢話。說吧,你有什麼底牌,敢跟我講條件?!」

道:「我看你怎麼說出個一二三來,教我忌憚!」

真武心中,如何一個憤怒了得?它自謂之天庭之主、眾神之王,雖是見大勢不可阻擋,委委屈屈前來求和,卻畢竟有那麼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