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麻了。

真武大帝心中既驚且怒,無從發洩。

本當以計策周全,將這秘境作為依仗,進可行滅世之法,退可入彼端它界;既教那趙景陽吃個大虧,教他辛苦跨界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又可留一條後路,去往彼界,而後捲土重來。

卻不曾想,這秘境,竟發生了這般變化。

進不去了!

也不能說進不去,而是天庭進不去了。天庭體量太大,秘境屏障穩固十倍,天庭要進去卻難了百倍。

而這地方又是個易進難出之所。進都進不去,更遑論出來了。

個人倒是能進去。但是,進去了出不來啊。

裡頭危機重重,那場景覆盤,恢弘浩大,一股氣機橫掃一切;當初它進去一遭,險些便出不來。便是憑藉天庭,危機加身的緊要關頭,一頭撞出來的。

當初進去都險些出不來,更論如今?

天庭不能進去,個人進去了就更出不來了。

出不來,就是個死啊。

而天庭能否進去,關係到它之後的所有算計。

真武大帝切齒咬牙:「我深知那封印堅固,等閒不能打破;這裡玉石俱焚,便要以毀滅天庭為代價,撞破那封印。」

「可是現在,天庭進不去,該如何是好?!」

不單單它抓麻,觀音大士聽了,也抓麻了。

兩個這裡大眼瞪小眼,踟躕不已。

真武大帝來回的走,步子踱來踱去,躁切難安;便是說,這玉石俱焚的路數,原本自以為盡在掌握之中的退路,現在都沒了。

該怎麼辦?!

那趙景陽已經把它們逼到了死角啊!

觀音大士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道:「帝君,我等性命寄託於神位;神位藏於天庭之中。天庭進不去未嘗不是好是。我等進去,便是身死,再從神位之中復活就是!」

真武大帝聽了,嘆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道:「我等性命,的確寄託於神位之中,有死而復活之能。但世界秘境不比他處!」

它吐出口氣,說:「你當初不是問我玄女去了何處嗎?我現在告訴你,玄女就是死在了這裡。」

道:「當初我與她結伴至此,突遭危機;我險險脫身,她卻身亡;而她死後,並未能從神位之中復生!」

真武大帝臉色難看,心裡閃過當初的畫面——它為了逃生,推了玄女一把,將之擋在身前一霎,自己躲回天庭、勉力逃脫;玄女卻是死了。

觀音大士大吃一驚:「竟然如此?!」

真武大帝沉重點頭:「是啊。一旦死在此處,怕便是從根源上被徹底抹殺,何談復生?!」

觀音大士一臉凝滯,這才知道,真武大帝為何如此躊躇,徘迴不敢進。

原來死在這地方,神靈所謂復生之能,無效。

又心中慶幸——得虧沒莽撞進去,要不然,將死矣!….

就在這個時候,真武大帝忽然神色一動,大叫一聲‘不好,!

即合身一撲,撲在空處,卻彷彿被無形的屏障阻了一阻,給彈了回來。

「賊子!」

真武大帝穩住身形,目睚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