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趙景陽打了顧靜江的電話:“老顧,接手捕魚船隊的事,交給你去辦。”

說:“三毛和二牛都在那邊,你立馬過去,跟他們交換一下資訊,做好接手船隊的準備。”

顧靜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知道了,景爺,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趙景陽對身旁的方豔雲道:“接手捕魚船隊後的後續,你看著點。”

方豔雲道:“你不親自過去瞧瞧?”

趙景陽微微搖頭:“只是接手捕魚船隊,這都要我親自過去,莫非瀚海無人?”

他道:“三毛他們漸漸成長起來,得多給點機會讓他們練練。”

又說:“這只不過是瀚海與容氏之爭的第一輪,開胃菜而已。何況,呵,我不得親自把容嘉上給人家容定坤送回去?”

方豔雲離開書房去了公司,趙景陽看時間還早,便把今天凌晨風聞部送來的檔案一一看完。

昨晚上,圍繞著容氏捕魚船固定泊位的幾個碼頭,瀚海的人與容氏的人幹仗幹了七次。

在捕魚船隊全體船員家屬住宿區域附近,也打了四次。

因為趙景陽一開始的妥善佈置,以及風聞部的敏銳耳目,容氏大敗虧輸。

就昨天晚上後半夜那幾個小時,容氏就死了五十多個人。

當然,瀚海也不是絲毫未損。外勤部癩痢手底下,死了兩個,因為動了槍;風聞部倒是雞毛未損;內衛無人死亡,但受傷的最多。因為內衛是戰鬥主力。

五十多比二,這個比例看起來誇張;但須得知曉,容定坤手底下雖多是亡命之徒,但同樣也是烏合之眾。

相較於趙景陽手底下這些經過嚴格訓練、高薪奉養,甚至吃過人元丹、練過厲害武功,又有風聞部密切配合的,容氏的人實在不怎麼夠看。

隨後簽了幾份檔案,確定了手下傷、亡者的撫卹和補償,趙景陽讓人將檔案送去顧靜江那邊,便出了書房,喚來留守的內衛,教把容嘉上帶過來。

時隔大半個月,再次見到這小子,早無當初目中無人的模樣;眼神暗淡,神色蒼白,彷彿瘦削了許多。

站在趙景陽面前,容嘉上就像個小雞崽兒似的。

“帶他上車。”趙景陽說了句,沒多看一眼。

容嘉上一聽,卻臉上止不住有一絲喜色——終於可以離開了。

兩輛汽車一路不急不緩,直抵容氏大宅。

車上的容嘉上看到容氏的大門的時候,喜悅止不住終於爆發,得虧忍住,沒有笑出來。

他知道,他即將重獲自由。

容定坤得知趙景陽親自送容嘉上登門,喜色沒有,倒是皺起了眉頭。

他踟躕了一下,道:“請他進來。”

趙景陽走進來,容定坤正穩穩地坐在書桌後面;一個照面,容定坤便覺眼熟;立馬便想起了那天在於杭興府上,分明見過趙景陽。

趙景陽哈哈一笑:“容老闆,別來無恙啊。”

容定坤目光在趙景陽身後亦步亦趨的容嘉上身上晃了一下,突然滿臉笑容綻放:“哎呀,趙老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趙景陽信手一指旁邊沙發:“去坐。”

容嘉上規規矩矩坐了過去。

容定坤一看,神色一沉,又笑起來:“趙先生請坐。”

趙景陽哪需要他招呼?早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