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副官正經危坐,臉色略紅——實在趙景陽的目光穿透力太強,即使她是軍人,也吃不住勁兒。

深呼吸,才道:「趙先生奇人異士,將軍心慕已久,只因事務繁多,不曾登門求見。」

說:「這次我奉將軍之命前來,一是代為向趙先生表達將軍的歉意,二是邀請趙先生於明日晚上七點赴宴將軍府。」

說著,從身側方方正正的包裡,摸出一份請柬,雙手奉上。

趙景陽心思轉動,一縷清風憑空吹起,捲了請柬落入手中,翻開來看了一眼,合上,放在一旁。

崔副官嚥了口唾沫——剛剛那一縷清風,輕微如春風拂面,卻以不容拒絕的力量,將請柬捲了去。

這趙景陽果然是個奇人異士!

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附近,突然冒出來一座十畝大的莊園,這件事,不是沒人知道;這麼大個莊園擺在這兒,除非眼瞎了;分明以前是片荒灘,一夜之間拔起一座莊園,其異於常理,分明不是尋常人物的手段。

這個世界,是有妖魔鬼怪、能人異士的世界。楊將軍作為一地軍閥,又豈能不知?

這一類存在,絕不是那麼好接觸的。

於是便作視而不見。

可這回,卻派了副官來,給趙景陽下請帖。

一時半會兒,連趙景陽都猜不出來是因為什麼——崔副官心裡,也是疑惑的,她也不知。

她的情緒,在趙景陽面前,一目瞭然。

稍作念頭一轉,趙景陽道:「既是楊將軍所請,也罷,我正閒著,赴宴無妨。」

崔副官微微一絲笑容,起身告辭:「那就恭候趙先生大架!」

看著崔副官離去的背影,趙景陽狹目斜飛,暗道這個上海灘也不是沒有美人嘛。藏著掖著呢,等該遇著的時候,自然她就出來了!

轉念便想到了軍閥楊將軍。

作為這個世界上海灘這一片的軍閥,楊將軍實力不弱;否則佔不住上海灘這片流淌著黃金的地兒,早被其他軍閥收拾掉了。

不過這廝軍力很強,但治政的手段卻近乎於無。

眼下這上海灘比彼端的上海灘更亂數籌,其治理能力可見一斑。

趙景陽要收攝人道氣運,其實早想過對楊將軍下手;只是他不是個躁切的性子,並不急於一時。

之前那邊上海灘,他就走的急;年餘不到兩年,便成為事實上的上海灘之王,現在想想,完全可以放慢一點。

走的急了,手下人跟不上;以至於到了這片上海灘,一時無人可用。要是多磨蹭幾年,等三毛他們出幾個半步武聖,卻不更妙?

於是便不那麼操切了,頗為有些懶散的味道。

便收編卸嶺一派,也晾了他們這邊好幾個月。若照著以往,怕是早收編了來,打死一群、收編一群,三下五除二,絕不會晾著他們。

….

楊將軍也一樣。照著此前那邊那般躁切,一過來,就該摁住楊將軍,收入手下,作牛馬走狗!

不過嘛,到了現在,陳玉樓這幫人已被收編,倒也是時候跟楊將軍說道說道了。正好他下了請柬,大抵算是個‘不謀而合,?

上午便去瀚海閣制器實踐,取了一塊白銀牌子,喚出力士,打下手;一邊琢磨製器的知識,一邊將琢磨到的知識落到實處。

要說這制器,其繁複、複雜之處,比煉丹有過之而無不及。

制器之初,須得先識字——這個‘字,,不是尋常所用的文字,而‘倉頡字,。說是人最初的文字,乃文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