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丐被趙景陽一指頭定住,羽化飛昇經反噬,當即受到重創;可這卻不是他瞬間死去的直接因由。

這老丐畢竟真氣渾厚,便是受了反噬,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是趙景陽動用了薪火的一絲偉力,破了他的奪運之術!

斷了那一根根五彩斑斕的‘線,!

這老狗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奪運之術;被破了奪運之術,功法反噬之下,自然立時了賬。

一縷幽魂飛出來,腐朽不堪,就要潰散。

趙景陽一掌探出,元罡作囚,將他神魂拘了起來。

他對這老丐,頗為有些興趣——無論是奪運之術,還是老丐鑽研真氣法門的經驗,趙景陽都挺感興趣。

之前趙景陽執掌薪火這宗人道聖器,並且借薪火的人道偉力,顯化薪火寶樹、鑄造模板、勾勒出以人道氣運為核心的瀚海體系,說來厲害,但實際上,他對於人道氣運的理解,卻是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一切的奧妙,都是基於薪火而成。他自己對這玩意兒,並不十分理解。

而今遇著這老丐,區區一個連武聖都不是角色,竟然能施展奪運之術這樣的法門;雖說旁門左道,但無疑是人道氣運應用的一個門路。

其中定然蘊含奧妙淵深的知識。或許可以其為階,步入理解人道氣運的大門。

另外關於真氣修行的法門、經驗,也可以作為一種知識、見解,增進自己的修行閱歷。

所以拿住老丐的神魂,看看能不能透過搜魂這樣的手段,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瞥了眼軟趴趴如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吐白沫、翻白眼的瘦子乞丐,趙景陽低頭目光落在小芳身上:「真是個笨姑娘。」

這會兒,小芳已在趙景陽元氣滋養之下,虛弱消退,恢復過來。

她低聲道:「我...能說...話了。」

趙景陽道:「我破了這老狗的奪運之術,你自然便能說話了。你怕是不曉得,你跟這些孩子一般無二罷?皆是這老狗奪運續命的棋子。你還好,止窮困潦倒、啞門被封,得了瘖症。你有真氣護體緩解,倒也不虞其他缺陷。這些孩子才是真的苦。」

「破了奪運之術,你立時便好了;這些孩子身體缺陷,卻要相伴一生。」

小芳聽了,卻並不特別驚訝,只是苦楚。她畢竟與老丐相熟,很多東西,便老丐不說,她未必不能察。

趙景陽道:「所以說你笨。這老狗,分明一開始就心懷惡意。所謂養育之恩,不過是養豬羊一般,奪了你的運不說,時候到了還得給他吃了一身真氣。」

「分明你知道這老狗不是個好東西,這十幾個孩子的遭遇如此,卻還懷著僥倖,念著養育之恩。」

「這也就罷了。」

他說:「昨晚上錄了模板,顯了神通,你都沒反應過來,不跟我坦白?卻今天獨自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

「若非我早看出你的心思,你今天過來,豈不是白白送命?」

小芳怔怔半晌,眼睛泛紅:「我...我...」

「別我了。」趙景陽摸了摸她腦袋,說:「笨就對了。我知道你是時間太短,一下子沒反映過來;或許覺得,老子不是這老狗的對手?所以說笨,老狗要真厲害,還用的著迫使你來弄功法?早打上門來了!」

「以後乖乖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準藏著掖著。有話就要跟老子說,只要老子還在,殺人涉險的買賣,哪兒論的到你來做?」

訓了一頓,才道:「你先安慰這些孩子。」

教小芳去安撫孩子們。

便這裡一彈指,斷了胖子流浪漢縛了手腳的繩,

胖子顫顫巍巍爬起來,撲到瘦子這兒哭喊連天不提;趙景陽則已一拳打出,元罡一抹,把個老乞丐的屍體打成了一蓬灰。

畢竟看著膈應。

「別嚎了。」然後才對胖子道:「把人揹回去,養三五月,還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