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納達爾主教皺緊了眉頭。

神秘的懲罰者小姐把自己的面罩拉下一點點,聳了聳自己的鼻子:“線索太少,無法判斷。我只能嗅到空氣中有著極淡的惡魔將軍氣息。這傢伙沒有專門給信徒崇拜的靈魂印記,多半是個在無底深淵沒地盤的雜號將軍。”

主教沉默了一會:“是不是某個不知死活的惡魔術士玩脫了,被招出來的惡魔將軍弄死,反過來帶走?”

“不是!惡魔和惡魔信徒全是混亂陣營的,它們做事橫行無忌,路過之處,遍地都是靈魂烈焰的餘火,普通人碰到即死,怎可能這麼幹淨。哪怕僅僅是出來一下,連深海都會留下它們靈魂的氣息。”

納達爾主教不甘心地追問:“又或者某個瘋狂的邪教大祭司,用招靈法陣引來惡魔將軍,將其血肉給徹底吞了?”

懲罰者小姐很想懟一下這個不知世事險惡,整天只顧著修煉自我的主教大人。

只有三十歲的新晉主教大人,顯然在這種事上嚴重缺乏經驗。

她心中憤懣地吐槽了一句:所以我才討厭理論派。

無奈對方身份擺在這,她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

“首先,不大可能是守序邪惡的大罪信徒用招靈法陣坑殺惡魔將軍,惡魔將軍本身就是混亂力量的集合體。它的靈魂就是最強大的靈魂毒素。肉體同樣帶著高腐蝕性的元素力量,通常是火元素。”

想了想,她補充道:“要淨化或者吸收一個雜號惡魔將軍的靈魂,自己必須至少是個正牌的魔鬼大將。否則它不光會消化不良,還會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降低自己的戰力。這期間他極大可能因為力量失控導致陣營偏移,進而讓自己變成心智缺失的邪魔。”

納達爾主教思索了一會兒:“這麼說,要輕易做到這點的,只能是光明教會的大長老,乃至是從神,又或者是……一個邪神?”

這次不用懲罰者反駁,他已經失笑:“這怎麼可能!算了,還是讓那些大海上的肌肉男去頭痛吧。”

千年下來,正統教會早已形成一套完備的機制,說好聽叫共誅邪惡,說不好聽叫一致排外。

不算正統教會的傢伙,會遭到可怕的圍攻。

哪一家地盤出事,只要教會力量削弱得不是很厲害,不至於讓其它各家翻臉,按照【千年盟約】,其它教會必須給予資金和物質的補償。

誰家弄死一個惡魔將軍,還不跳出來邀功?

那不是己方教會做的,總不成是邪神做的吧?

一個邪神幫這邊一票正統教會解決麻煩,事後擦乾淨嘴巴不算,還不留下空間印記或者想辦法擴大自己的邪惡信仰。

難道邪神會做好事不留名?

噗!

想想都覺得可笑。

這才是這次事件最詭異的地方。

納達爾這支混編部隊,從上到下,沒有誰能想明白這事。

不過,正是因為知道大海基本是風暴教會的地盤,光明與黑夜教會那些老奸巨猾的老頭子,才會打發納達爾這個小年輕來帶隊吧。

本來就算著讓他來當受氣包的。

他們並不知道,正是他們自己親手排除掉一個正確答案……

這次,別看風暴教會粗暴地轟散了一眾吃瓜群眾,其實他們自己很緊張。

聖萊特帝國的風暴教會總會,坐落在首都郊外的一個海邊懸崖上。

不管外面是豔陽天還是風暴夜,一進到總會周圍三公里範圍,就踏入一個規模龐大、不斷自旋的龍捲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