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猶豫了片刻後,才開口道:「其實到了後來,我才知道父王為何要特意請你到西夏國,原是父王看中了你的人品武功,想……想直接招你為婿,不過公子也知道,我心中早已有了夢郎,此生絕不會再愛上他人,若非以死相逼,父王也不會同意這次張榜招婿的請求。」

「後來聽聞你到了靈州,於是就派人請你入青鳳閣一敘,那時才知你人品俊雅,果真如傳聞中的一般,也無怪乎父王對你這般讚譽。」

聽到這,楊過不禁怔住,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被莫名請到西夏國,竟是差點被李乾順內定成了駙馬?

只不過……此事他總覺得有些蹊蹺,且處處透著一絲古怪。

「多謝貴國皇上賞識,楊某不勝榮幸!」

儘管說不出其中有何不對之處,但楊過還是謙遜的回了一句。

李清露道:「楊公子,雖說此事乃是父王一廂情願,但確實是我辜負了父王的一番好意,況且讓你白白跑這一趟,實在有些抱歉,於是我和夢郎商量了,以後就讓曉蕾跟著你吧!」

「楊公子,我見你身邊沒有一個服侍的人,聽夢郎說,梅蘭竹菊四姐妹是你的貼身侍婢,只不過她們姐妹四人舞刀弄槍或許還行,但論到照顧人來,卻不及曉蕾體貼通透。」

聽到對方的話,楊過心想:「倒也不然,無論是床上床下,四姐妹對自己可當真是無微不至。」

李清露語氣稍緩,神色漸柔道:「曉蕾從小便跟著我,琴棋書畫樣樣都會,也會一點兒武功,她性子溫柔賢慧,又忠誠可靠,我一直待她如妹子一樣……

楊公子,有些話我便與你直說了吧!曉蕾她對你早已芳心暗許,我知你有了妻室,但無論如何,還請你務必要善待於她!」

楊過本想拒絕,可一想到曉蕾每次看自己時的神情,又有些於心不忍,實在不想傷害了這位靦腆害羞的姑娘。

「公主放心,我絕不會讓曉蕾受半點委屈,定會待她如掌中珍寶一般!」

得到楊過的保證,李清露終是放下了心,當即將曉蕾叫來,伸出纖纖素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微微一笑道:「曉蕾,楊公子已經答應了我,日後會誠心待你,今後你就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吧!」

曉蕾一直候在屋外,對於二人的談話,也悉數聽入耳中,心中又是竊喜,又是感動,此刻從公主口中再次聽到,心頭卻莫名一酸,忍不住掉下淚來。

「公主,我……我……」

曉蕾一看到李清露那熟悉的面容,頓時眼中噙著的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的滑過臉頰,有些泣不成聲。

想到公主待自己恩重如山,如今又是替自己圓了心意,此番恩情,當真是無以為報。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李清露語氣一肅道:「你可別以為,我讓你跟著楊公子,是去享福的,我是要你替我和夢郎償還楊公子的恩情才是真,切莫會錯了意!」

說著,伸出青蔥般的玉指,溫柔的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痕,眼中滿是不捨之情,又豈是她話中所說的那般絕情?

曉蕾心中更覺酸楚,立時跪下,想給李清露磕磕頭謝恩。

有楊過在身邊,李清露自然是不肯再受曉蕾大禮,急忙將她扶住,柔聲道:「從今往後,你我以姐妹相稱,再無主僕之別,你也不必向我行禮了!」

說著,便拉著曉蕾來到楊過身邊。

「楊公子,從今日起,我就將曉蕾託付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