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擁有一個非常快樂的童年,一群玩伴,一群寵她的黑白狼長輩。自己的母親還是白狼族族長。她每天除了練功,就是在一群小狼中當“霸王”。

某天黑狼族長領回來了一隻小黑狼,那隻小黑狼初到時瘦巴巴的,渾身又髒又臭,沒有人願意和他玩耍。昀看那隻小黑狼可憐,自己的母親也告訴她,大家都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幫助。於是昀每天都去找小黑狼玩,那小黑狼總是沉默不語,垂頭不答話。

昀的母親並非老族長親生女兒,而是收養過來的。老族長有一個親生兒子,也就是昀的叔叔玉星牧,不理解為何族長之位讓給了一個外人。老族長去世後,就一直和昀的母親不對付。

昀自小就覺得自己的叔叔總是板著臉,陰惻惻的。有次她不小心跌入冰湖,不住掙扎時,玉星牧卻在岸邊笑看著,最後還是小黑狼救了她,從那之後,她對這個叔叔就敬而遠之。

在她無憂無慮長到十三歲時,變故發生——冰湖潰決。

如此大的事情白狼族長竟沒有預知到,實屬失職。昀的母親察覺出此事有異,想要在幫助村民渡過難關後再去追究。未曾想,在全力修復冰湖之時被玉星牧所襲。而她的信徒在此事後,對白狼失望,對事先提醒的黑狼崇拜至極。昀的母親這才知道,原來村民大多都已撤去,所謂“冰湖修復”不過是個幌子。她也未料到,自己的弟弟原來這麼恨她,賠上白狼名譽也要除掉她。

昀在母親的舊部下逃離,卻不料被黑狼所攔。曾經對他慈眉善目的黑狼長老,此時卻想奪了她的命。當年的小黑狼已經長大,拿著一根竹棍盡力護她周全。

昀看著面前的如同化身為一條冰龍冰湖,所過之處俱是哭嚎。沒有來得及逃脫的村民被巨龍吞進腹中,消失殆盡。

昀攥緊了拳頭,想衝過去,卻被一個屏障攔了下來。

一頭白狼在冰湖潰決源頭用法力修復,那狼額角處有一塊和昀相似的印記。白狼的四位長老被叛徒所牽制。玉星牧和黑狼族長,帶著猙獰的笑容靠近昀的母親,但是昀的母親無法反擊,只要她分出一份力量對付玉星牧,冰湖災難會徹底無法挽回。

昀抽出刀,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屏障,但她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害。

昀的母親最終一頭栽進冰湖,黑狼族長使用夢魘之力,讓她在無盡的噩夢中孤獨死去。

屏障外的昀痛苦地抱著頭,將刀狠狠地插到地上。

這是她的噩夢,永遠無法解脫的噩夢,也是她的心結,是她七年逃避都無法有勇氣面對的死結。

昀憎恨地看向製造這場夢境的源頭——掌“憤怒”的黑狼長老,當年圍殺昀的母親舊部的一員。

昀作為白狼非常清楚,如果她的情緒被其所拿捏,那麼就永遠無法奪回自己的夢、返回現實世界。畢竟黑狼在他人夢中所依靠的能量,是他想要夢主人所展現的情緒。

可是情感又怎麼能控制住呢?

昀雙手提刀,向黑狼衝去,一刀揮下,夾雜著這七年來的恨。

黑狼眼中精光一閃,卻是不躲。昀一刀劈下,黑狼化成了團團黑氣,纏繞在她周圍,死死絞住昀的手腕,昀的大刀“哐當”落地。

“景勻,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勇氣回來,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你母親死得有多慘!”

昀的指甲死死扣著掌心,試圖用疼痛喚起自己的理智,他是想激怒自己,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景勻,你小時候還和我玩過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傻哈哈哈,輕易地就給人信任。可憐你那母親,一心為信徒著想,沒想到又被信徒拉下神壇。”

黑氣在昀身邊越聚越濃,黑狼的聲音夾雜著戲謔:“不過也是可憐,白狼族現在的地位,你的母親功不可沒。”

昀終究是忍不住,呵斥道:“胡言亂語!”

昀抬手將大刀召至手中,沉腕掙脫束縛,揮起大刀橫掃,大刀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想要斬斷這黑氣,但卻無濟於事。

昀將刀收至腰間,屏氣凝神,看到黑氣中隱隱閃過一處人影后,便迅速出刀。

黑狼側身躲過,繼續藏身於黑暗。

昀繼續警惕地看著四周尋找突破口,但是黑氣愈加濃烈,窒息的感覺傳來,眼前不住閃現母親死時的模樣。

昀的眼底漸漸顯出紅光,機械地舉起刀向四周砍,汗滴落到眼睛中,將景象切成了無數碎片。昀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凝結著一股暴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