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軒氣乎乎地往回走,剛跨進家門,身體一個激凌,突然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呃,我不是去找劉磊那個笨蛋了嗎?怎麼回來了?周少軒感覺事情不對,回想剛才發生的事:一大早,我帶了十幾個債主去找劉磊,要他還錢,可我一進他家,就控制不了自己,寫了一份自悔書,把那種事也供了出來,然後把借條退還給他,還給他100萬元,這裡面肯定有鬼,劉磊那混蛋,用什麼邪術陰我。

周少軒想到此,頓時,心慌意亂,當即,拿起電話:“喂,李總嘛,在辦公室不?我有急事找你。”

“啊,少軒呀,有什麼急事?”

“李總,說話方便嗎?我有個重要的急事向你報告。”

“電話裡說吧,等一會我要開個會。”

“電話裡說不清楚,李總,真出鬼了,得當面向你報告。非常重要非常重要啊!”周少軒有些驚慌失措地說。

“好吧,你來公司。”電話那頭冷冷地回應。

周少軒緊忙轉身出門,趕往縣泰興擔保公司。剛才接電話的人,是縣泰興擔保公司的副總經理李天一,他表哥羅克營是富山道觀的道士,懂得一些法術。

周少軒是縣泰興擔保公司的熟客,公司上下都認識他。周少軒急匆匆地跑進泰興公司,鑽進了李天一辦公室,隨手帶上門,加了反鎖。

“李總,今天發生一件蹊蹺事,劉磊那混蛋不知從哪裡學來個邪術,把我給套住了。”

“什麼邪術,怎麼套住你,慢慢說。”李天一陡然沉住臉,目無表情地示意周少軒坐下說。

周少軒哪敢坐,半彎著身姿站在辦公桌外,把他如何去劉磊家,又如何中了劉磊邪術的經過,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李天一聽後,沉默不語。

今天,李天一穿一套醬灰色西裝,四十多歲的臉龐,滿是橫肉,一副凶煞相,端坐在一張深紅色大辦公桌前,桌上擺滿了檔案、表格和合同。

李天一沒說話,周少軒也不敢吱聲。雙方就這樣沉寂約莫十來分鐘。李天一沒理會周少軒,直接拿起桌上的電話:“喂,李道長嘛,今天有空嗎?想請你喝茶。”

“嘿,李齋主啊,你可是大忙人,今天好不容易你有空,貧道那有不到之理。”

“哈哈,好,我在韻詩雨茶樓的天方閣等道長啊”

“好的。貧道馬上到。”

李天一放下電話,抬眼對周少軒說:“一起去。”

“嗯。”周少軒輕應道。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泰興公司,坐上李天一的小車直奔富山大道的韻詩雨茶樓。

李天一和周少軒都是韻詩雨茶樓的常客,他們一到,早有茶妹笑臉迎上:“李總,周總,上午好,天方閣坐。”茶妹子帶著李天一和周少軒進了天方閣。

“老規矩。”周少軒對茶妹喊。

“好嘞”茶妹應聲,轉身準備離去。

李天一叫住了她:“等會兒,富山道觀的李道長來了,你直接領他到天方閣。”

“好嘞”

茶妹離開後,天方閣寂靜了。

李天一端起茶杯細細地品著,周少軒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渾身不自在,時兒望著李天一,時兒望著天方閣外。

“少軒,你確定是劉磊控制了你,你才交出借條和錢的?”李天一突然問。

“是的。李哥,千真萬確,我怎麼敢騙你呢,再說,劉磊混蛋不控制我,我怎麼會把借條還給他,還給他錢呢?不相信,可以去問其他人。”周少軒咬牙切齒地說。

天方閣又靜下來了。

不多時,茶妹領著一位中年男子進了天方閣。

李天一見了他,立馬笑臉相迎:“李道長,坐,喝茶。”

周少軒連忙站起來,端起一杯茶雙手遞給中年男人。

“哈哈,周總也在啊。”中年男人接過茶杯,笑哈哈地說,“李總,我的大齋主,今天怎麼有這閒情請貧道喝茶,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這位中年男人是富山道觀的道長,俗名李朝永,年紀和李天一差不多,一身灰色道袍,頭上挽了個髮髻,左手拿著一個拂塵,一雙灰色布鞋,笑容燦爛地緊靠著李天一身邊坐下。

“出了一件怪事,先聽周少軒說。”李天一一臉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