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春風別院。

天氣已經入了冬,寒霜迫降之下,柳枝凋零,湖面周圍結著一層薄薄的冰霜。湖中的八角亭,每一面都掛了一層厚厚的錦席,用以抵禦風寒。

而包裹嚴實的八角亭內,宮燈明亮,八角各有火籠點起。秦鵬斜躺在一張特製的錦榻上,身上蓋著一層毛毯,手邊一張案桌,熱茶一盞,冒著騰騰白氣。

亭外寒風呼嘯,亭內熱意融融。

其實以秦鵬的武功,完全不需要這些,但人生一世,該享受還是得好好享受,否則還闖蕩江湖幹什麼,不還是為了更好地生活嗎?

錦榻旁,一身紫衫,外罩紫色大裘的胡茵茵咬牙望著姿態慵懶的秦鵬,恨不能把秦鵬揪出毛毯,取而代之,嘴上笑道:“舵主,讓屬下一起熱熱唄。”

說罷,走上前去。

秦鵬掃視了胡茵茵一眼,隨著金月舵每月都從花家領取了鉅額的財富,就算一大筆用於情報組建,仍有足夠的富餘,所以不止是秦鵬,他手下的幾個人也是油水豐厚。

若在以前,胡茵茵哪裡買得起現在的一身行頭?精緻的妝容和上等的衣物,加上保養得當,令本就姿色不凡的胡茵茵,更顯得成熟美豔,走動間柳腰款擺,極為誘人。

一股火從秦鵬腹中升起,他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昨夜甚至出現了可恥的夢遺。再這樣下去,他懷疑自己為了瀉火,會不會去大街上搶人?

“給我站住,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秦鵬喝止了胡茵茵,倒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他和胡茵茵本是上下級關係,今後還要讓對方做事,要是把關係搞複雜了,定會出大簍子。

前世凡是和秘書不乾不淨的老闆,最後基本沒什麼好結果……

胡茵茵止步,哼了哼,有些不爽,但還是遞出了手中的信箋,上面是司徒大娘匯總過來的江湖情報,每三天一次,內容極為詳盡。

秦鵬接過後,靠著錦榻,一邊喝茶一邊瀏覽,別提多舒服了,看得胡茵茵恨不得把周圍的席子掀起來,讓這傢伙吹吹冷風。

“日月雙宗大肆招人?”

看到某一頁時,秦鵬愣了愣,皆因在這項情報的後面,還附著司徒大娘的一段話。

日月雙宗一般每五年招一次弟子,而距離上次招人僅僅過了三年,雖然日月雙宗做了解釋,但司徒大娘以她幹情報的直覺表示,其中必有意想不到的變故。

“有進一步的情況嗎?”秦鵬揚了揚手裡的信箋,問道。

胡茵茵接過看了一遍後,抬頭道:“等會兒我去問問司徒大娘吧,不過估計沒有,否則她一準會寫在上面。這日月雙宗也真是怪了,關閉山門不說,還突然開始招收弟子,搞什麼鬼名堂?”

胡茵茵突然道:“不如我去問問洛正光的那個兒子?他不是才從日宗回來沒多久嗎,興許知道一點端倪。”

要是不提這茬,秦鵬真差點忘了,他對日月雙宗的動向頗為關注,畢竟姜陽東就死在他手上,江夢影那個賤人又不懷好意,鬼知道這兩大宗門會不會給他憋一個大的,於是點頭道:“快去快回!”

“知道啦,秦大爺!”

胡茵茵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咕喝完後,又橫了秦鵬一眼,似在控訴他不體恤下屬,害她在冬天來回奔波,最後才扭著腰離去。

秦鵬懶得理這個女人,放心地閉眼休息。

前幾日,李菲菲闖進來好幾次,被他連續扔進冰湖裡折騰夠了以後,總算是害怕了,最近沒敢再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