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月聽翠紅這麼說,一路朝庫房方向走去。

府裡到處都是禁軍,丫鬟婆子們嚇得躲到一旁不敢言語。

“這三個庫房,是舍妹和外甥女的嫁妝,你們無權帶走。”庫房的院子裡,傳來了沈宏滿是怒意的聲音。

“你們這是瀆職,我沈家幾代忠良,容不得你們放肆!”

“大周哪條律法說了,抄家還要抄嫁妝的?”

沈家的幾位公子,也七嘴八舌地跟裡面的將領理論。

蘇墨月眉頭緊蹙,大周的律法,即便抄家,女子的體己銀子和嫁妝也是不會被抄走的。這些人一來,就奔著嫁妝來了,是要幹什麼?

“你們要幹什麼?這是我和我母親的嫁妝,與沈家無關,你們最好住手。”蘇墨月抬腳進了院子,衝著領頭的禁軍將領說道。

那將領雖不認得蘇墨月,卻也能猜出眼前這人是誰。

“嘖嘖,你還以為你是容王妃麼?不過是殿下不要的下賤貨,也敢跟我在這耀武揚威?就你這德性,給我提鞋我都嫌礙眼。”

沈家幾位公子聽見那將領言語齷齪,貶低辱罵蘇墨月,就要上前動手。

蘇墨月心知此時決不能讓表哥們出手,沈家能保住已經不易了。

“我什麼德行倒是不勞煩你來置評,只是你身為禁軍首領,就這麼公然違背大周律法,是誰給你的膽子?”蘇墨月攔住幾位表哥,冷笑著問道。

“律法?如今在京城,容王殿下就是律法。你要還是容王妃,我還能忌憚忌憚。眼下你們都是喪家之犬,還敢跟大爺我討價還價?”那將領囂張跋扈,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聽說這女人和容王殿下和離了,說是和離,應該就是被休了。

這可是他的好機會,若是容王殿下來,定然覺得他忠心耿耿。

這些嫁妝銀子收走了,他們兄弟還能出去樂呵樂呵,一舉兩得的買賣。

“管家,讓他們進去,我和我孃的嫁妝都讓他們帶走。我孃的嫁妝裡,好些還是御賜之物。我要親自去告御狀,問問皇上,容王殿下是要造反麼?”

蘇墨月這話剛說完,周逸錦就大步走了進來,面容鐵青,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都在胡說什麼?這話也是你們能亂說的?”周逸錦盯著蘇墨月,雙目迸發出震懾人心的寒意。

這女人還真是蠢,居然敢說他造反?

那將領跪下給周逸錦請安,沈家眾人卻誰也沒動,雖說要低調行事,可沈家的傲氣也不能丟。

尤其是聽說皇上有意處置他們,沈家眾人對皇室的敬重都淡了許多,隱隱替沈家不值。

而且這人還欺負了他們家的寶貝,這幾人恨不得當場手刃周逸錦,更不會折腰行禮了。

蘇墨月蒙著面紗,緩緩上前了兩步,“容王殿下,這可不是我說的。你手下的將領可是說了,這大周,容王殿下就是律法。不知道皇上知道了,是個什麼心情。”

皇上連沈家都容不下了,還能容下一個在外權勢滔天的皇子麼?

“朝中都誇讚容王殿下是賢王,頗有太祖遺風。只是殿下此次卻欺人太甚,居然連我沈家外嫁女的嫁妝都要抄走。既然殿下不給沈家活路,那沈家也只能拼死上奏了。”沈宏也氣勢全開,對上了周逸錦。

周逸錦心裡咯噔一下,什麼嫁妝?

轉瞬間也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裡怒罵領頭的將領是個蠢的,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覬覦沈家的嫁妝。

沈家是受了貶斥,但是在朝堂也不是完全沒有起復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