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聽宋初這麼說,忙笑著說道:“奴才不敢,奴才這不是手裡有聖旨麼?怕耽擱了皇上的差事,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宋初聞言臉色一沉,“劉公公這是拿皇上壓我?那本公子今日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劉公公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心說這位宋家的公子怎麼這麼難纏。

可人家難纏有難纏的資本,宋閣老曾經做過帝師,深得皇上的信任。

這位宋公子又是宋家最出色的嫡長孫,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這位。

“宋公子,您看我先去宣旨行不行?等回來任憑您處置。”

“不行!走,你先跟我進宮,我得問問胡公公,怎麼管教的你們。”

說完,就給了劉公公一腳,示意他往回走。

劉公公此時進退兩難,耽擱了聖旨皇上不會怪罪宋初,卻會懲戒司禮監。

可不回去,這位宋公子他又應付不了。

宋初就這麼大搖大擺和劉公公進了宮,周昱祁在車上看著,很是滿意。

這樣的事,宋初處理起來,比他合適多了。

宋初一路帶著劉公公去了御書房門口,找胡公公評理去了。

此時御書房內,宋閣老正和皇上說這門婚事的弊端,說得口乾舌燥的。

永平帝揉了揉腫脹的眉心,“閣老應該早點來。”

“是,老臣疏忽了,請皇上降罪。”宋閣老說著就要跪下。

永平帝急忙攔住了,“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哎,也是朕年紀大了,就見不得小輩求而不得。所以,這聖旨已經……”

話還未說完,御書房外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永平帝有些不悅,大聲呵斥道:“胡不言,怎麼回事?還有沒有規矩!”

緊接著,胡公公小跑著進來。

說道:“皇上,是出宮傳旨的劉雙喜,衝撞了宋家公子。宋公子有些不大高興,就把人帶回來讓奴才管教管教。”

宋閣老聞言慌忙跪在地上,“皇上,我那孽孫沒有規矩,請皇上恕罪。”

永平帝似笑非笑看著宋閣老,“朕看,宋初這是故意的吧?找個由頭把人又帶進宮,怎麼?你們宋家已經猜到能說服朕了?還是說,朕想做什麼……都要聽你們宋家的?”

宋閣老急忙解釋道:“皇上明察,這件事老臣確實不知道。若宋初是故意的,皇上儘管責罰他。”

說完,整個頭磕在地上。

永平帝思忖了半天,又看了宋閣老幾眼,忽然笑道:“閣老請起,朕知道閣老最是忠心,就算是故意的,也是為了大周江山穩固。”

宋閣老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把宋初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既然旨意回來了,就收回吧,這門親事,再議。”永平帝對胡公公說道。

胡公公忙出去收回聖旨,又懲戒了劉公公,宋初也滿意地出宮了。

永平帝想來是為了安撫宋閣老,又留他用了午膳。

此時在昭和宮等著的周逸錦,聽見侍衛的稟告,氣得摔了手裡的茶盞。

“去查,到底怎麼回事?宋家怎麼摻和進來了?”周逸錦寒聲吩咐道。

姜貴妃先吩咐身邊的嬤嬤收拾了地上的瓷片。

又對周逸錦說道:“鍾家的婚事你已經退了,如今和蘇家的婚約怕是也不成了。皇上既然收回了聖旨,就不會再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