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里加了十足的安神藥,怪不得母親沉睡不醒,用不上力。

再嚴重些就是一屍兩命,又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還真是個好辦法。

眼下母親醒了,自然不需要催產藥了,蘇墨月把藥碗放在桌上,這可是好證據。

“這藥是誰經手的?”蘇墨月問道。

珍珠一愣,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蒼白跪倒在地,“小姐,這藥是老管家去抓的,到了咱們院子是我親自熬的。”

蘇墨月示意珍珠起來,珍珠和翡翠都是沈家的家生子,不會背叛母親的。

這件事,多半就是陸氏做的了。

前世母親去世之後,陸氏的兒子蘇司南成了世子,陸氏也被扶正了。

沈氏漸漸有了力氣,傳出了叫喊聲。

一刻鐘之後,穩婆高興地說道:“大小姐,是位小公子。”

緊接著傳來了嬰兒洪亮的啼哭聲。

蘇墨月直接在沈氏的佛龕前跪下了,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都說天命難為,她怕即便自己這世提前做了準備,還是留不住弟弟和母親。

恭恭敬敬地給菩薩磕了三個頭,才起身去看母親和孩子。

沈氏還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關係,此時臉色倒是紅潤了不少。

孩子已經被穩婆擦乾淨包好了,閉著眼睛倒是看不出像誰。

蘇墨月不自覺地露出笑意,親人都安好的感覺真好。

還沒從這喜悅中出來,外面就傳來了撕打的聲音。

蘇墨月抬腿走了出去,母親和弟弟無事了,這些牛鬼蛇神也該料理了。

一出去,就看見她的好父親,平陽侯蘇文澈帶著府上的家丁和沈平的人對峙。

蘇文澈的身邊是花枝招展的陸氏。

陸氏此時正對蘇文澈說道:“侯爺,知寒一直為夫人誦經祈福,果然夫人逢凶化吉了,真是菩薩保佑。”

蘇文澈緊繃的臉露出了一絲笑意,一臉欣慰地說道:“有知寒的誦經祈福,也是夫人和這孩子福氣了。”

蘇墨月此時是真佩服陸氏,都這時候,還不忘營造蘇知寒福星降世的形象。

蘇知寒在侯府雖是庶女,卻享受著比嫡女還尊貴的待遇。

因為她出生之後,父親的重疾不治而愈,祖母去護國寺又抽到了上上籤。

從那以後,蘇知寒就成了侯府的福星,父親和祖母的心頭肉。

“你這孽女,要幹什麼?你母親今日要是有個什麼事,我饒不了。”蘇文澈轉身看見蘇墨月,又恢復了怒容。

蘇墨月看著眼前的男人,滿心苦澀。

這是她的親生父親,他們血脈相連。

可就因為那道士的話,父親從未給過她好臉色。

從小到大,她都小心翼翼地侍奉在側,只希望父親能多看她幾眼,能像關心蘇知寒那樣關心她。

前世因為父親仕途上不得志,她去跪求舅舅,舅舅幫忙給父親安排了一個戶部軍需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