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看著雲兮手腕上那道刺眼的紅紫色痕跡,心裡自責的要命。

他恨自己的不警惕,他明知道對方不是孩子,是個有心思有城府的危險男人,可他還是放鬆了警惕。

他更恨自己突然的走神,給了對方傷害雲兮的機會。

他雙拳緊握,雙目死死的瞪著對面的北辰宇,就在他忍不住要對對方重拳出擊的時候,一雙泛著涼意的柔軟雙手抓住了他蓄力到顫抖的手臂。

白辰手上的力道一鬆,理智也漸漸回籠。

雲兮看著他因為自責而皺吧在一起的五官心頭觸動。

她分出一隻手,用指尖輕輕的在他額頭上點了點,幫他撫平眉間的褶皺。

“哥,你看,我真沒事兒。”

雲兮忍著手上的疼意,努力扯出一抹笑說道。

“都淤紫了。”

白辰的聲音悶悶的,不難聽出他話裡的懊惱和自責。

雲兮心裡泛著暖意,就連手上差點兒骨裂的痛意都散了不少。

安撫好白辰,她這才將視線分給明顯還在亢奮狀態的北辰宇。

她的眉頭不受控制的蹙了一下。

“你發什麼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雲兮想說自己的手都快被他抓斷了,想到白辰的心疼,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被她這麼一訓斥,北辰宇也冷靜了不少,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跡,他一時間有些心虛。

“對,對不起,我只是太激動了,你骨頭沒事兒吧?”

雲兮覺得他說的還算得上是人話,便沒有繼續抓著這件事不放。

但脾氣還是有的:“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激動。還有,你找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北辰宇這下是真的冷靜下來了,又恢復成了原本冷冰冰的狀態。

白辰因為不想同樣的事情發生兩次,一雙狹長的眼睛不錯眼珠的盯著他看。

直看得北辰宇後背發涼,想到自己給雲兮造成的傷害,他自知理虧的沒有計較。

他盡力忽視掉白辰過於灼熱的視線,看著雲兮的眼睛認真道:“如你所見,我的身體因為血脈詛咒的原因,一直定格在了現在的孩童模樣。”

“可我是寒鰩皇,一國之主啊,這個樣子如何能夠坐得穩皇位呢?”

說到這兒,雲兮聽到他自嘲的輕笑了一聲,心裡莫名的跟著有些發堵。

緊接著就又聽他繼續說道:“日子久了,一直對我照顧有加的皇叔生出了野心,慢慢的開始想要對我取而代之。”

“我自己其實倒還好,對皇位本身沒有太多的留戀。

可我母后不行,她在意,說那是父皇給他的責任,無論如何要我不要辜負父皇的信任,把寒鰩的重責擔起來。”

“但其實我知道,她只是捨不得她身為太后的權勢地位。”

“她派人四處求醫問道,翻閱古籍,沒想到還真的叫她找到了破除血咒的辦法。”

北辰宇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看了眼雲兮才繼續道:“中血咒者,非族中嫡親血脈不可解。”

“北辰家嫡親一脈,除了我父皇就只有我姑姑了,我這個樣子是不可能有後的。”

“若想解除我身上的血脈詛咒,就要用嫡親血脈的心頭血為引,輔以秘術方可解咒。”

“所以,我只能找到我姑姑,求她一碗心頭血這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