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遷舉著燈盞進了地道,進去之後又按了個開關,地道口合上。

沿著臺階往下,周遷來到一處密室,密室裡點了燈,最裡邊的床上躺了個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赫然是中了煊王一劍,掉進護城河裡的玉面男子,魏軒元。

魏軒元聽到響動起身下床,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休養,他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消瘦了一圈,看來也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至於他是如何逃死裡逃生的,說起來也不難。

皇宮裡的髒水汙水、都是透過下水道排到護城河裡的,他一劍劃破冰面跳進護城河裡後,便找到一條幹涸的下水道躲了進去。

那個下水道里面除了臭點還挺暖和,他便縮在裡頭,等到第二天搜查的官兵撤走了之後才逃出去,來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可比永盛商行安全多了,安安心心在這兒養了一個多月的傷。

魏軒元起床穿好鞋,又抓起一旁的披風披上,來到床邊桌旁坐了。

“主人。“周遷恭敬地喚了一聲,上前給他倒茶。

“嗯。“魏軒元應著,右手握著茶杯抿了一口,置於桌上的左手只剩下大拇指和小指。

周遷既然叫他主人,那一定也是他的人了,周丞相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身邊最信任的護衛會喚別人'主人'。

這個'主人'還是他的死敵魏軒元。

“主人的傷,可好完了?”周遷問。

“已無大礙。”魏軒元回答,他休養了這麼多天,傷已經完全好了。

“主人,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周遷問。

“第一件事,當然是殺了夜王妃。”提到夜王妃這個名字,魏軒元眼中兇光閃現,豎起左手咬牙道,“我的手指、腳掌~~還有煊王刺的這一劍,全部拜她所賜,這些~~定要她全部償還回來。”

想到這些,他恨不能即刻闖入夜王府,把夜王妃碎屍萬段。

但他還是將胸膛中的仇恨壓了壓,道:“不過在殺她之前,我得去皇宮確定一件事。“

“是大齊公主身孕之事麼?”周遷問。

看來周遷在魏軒元身邊的地位,比慕容弘要重要得多,連這麼隱秘的事情他都知道。

“是。”魏軒元點頭,“我得去確認她懷的是男是女。“

“主人,屬下認為是男是女都影響不大。”周遷道,“若懷的是女胎,屆時找個男胎一換.’魏軒元默了默,若在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誰會扶別人的兒子當皇帝?

但轉念一想,如今他已經不可能在宮裡來去自如了,若夏洛洛真的懷的是女胎,那除了這個法子也沒有別的辦法。

便嗯了一聲,交待周遷,“去找身夜行衣來,我今晚要進宮。”

“是。”周遷應著,離開了地下密室。

不出一會兒,他便拿著夜行衣進來,交給魏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