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楓一劍刺穿了明月的琵琶骨。

太陽就要落山了,陽光斜斜地照在一片廢墟之上。

昔日華美的獨孤山莊,此刻遍地屍骸,空氣裡是濃郁的血腥味。

明月癱坐在廢墟之上,被洞穿的傷口,鑽心的疼,血染滿衣衫。

“一個都逃不掉,都得死。”明月扭曲的面孔露出猙獰的笑,口中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

廢墟之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人們的目光在廢墟之上掃過。

明家殺手的屍體上,衣衫鼓動,然後,一條條毒蛇從衣服裡面爬出來。

大小不一,顏色各異,全都是劇毒無比。

一個個“嘶嘶嘶”地吐著信子,在廢墟間飛快爬動。

人們的身上瞬間一陣陣發冷,年齡小的楓情幾人險些吐了。

“快,帶義父與閒王去地牢。”沈清竹飛快的吩咐身邊的守衛。

閒王抱起獨孤絕,跟著守衛快速離開。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的生死關係兩國的邦交,躲起來不是貪生怕死。

地牢的門開啟,又飛快地合上,獨孤山莊的幾名守衛守在門口。

大殿早已坍塌,地牢裡聽不清外面的聲音,只隱隱約約聽到一點打鬥聲,慘叫聲,房屋倒塌聲……

地牢裡的人機械地做著手裡的活,只有這樣才能不感覺恐懼,麻痺心裡的疼痛。

楓思羽的心裡翻江倒海,十五年前兄弟姐妹們躲在地窖裡的恐懼,她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人們慌忙跑出牢房去看。

待看到一個陌生人懷裡抱著的莊主時,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雖然這是他們早已預知的結果,說好不要難過的,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疼?

閒王抱著獨孤絕走進最亮的牢房裡,把獨孤絕放在牆邊,規規矩矩的讓他靠牆而坐,懷裡放著他兒子的骨灰罈子。

閒王在獨孤絕對面坐下來,一如從前坐在田間地頭討論莊稼時的樣子。

“子涵……”閒王雙手緊緊握著獨孤絕的雙手,才喊了一聲名字,便已泣不成聲。

閒王一邊流淚,一邊給獨孤絕講他們在懸崖下的生活,說了多少話,就流了多少淚。

獨孤山莊的下人們默默地圍坐在兩人身邊,俱是淚流滿面。

“您就是莊主的那位安南國的朋友?”最年長的老伯在閒王停頓的時候問。

“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