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雲帆與楓子昂並肩走在黑暗裡,山裡吹過來的夜風有些涼,而彼此掌心的溫度卻是滾燙的。

“太陽總會升起來的。”卓雲帆堅定地說。

“有些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爹孃不會回來了,子揚大概也不會回來了。

“我還在。”卓雲帆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你不怕嗎?”楓子昂使勁抽手。

“你說這個嗎?”卓雲帆把二人相握的手抬起,在黑暗裡晃了晃。

“你不喜歡嗎?”卓雲帆哈哈大笑,“就喜歡看你這種,不願意又沒辦法的樣子。”

楓子昂氣結,想要掙脫,卻不能夠。

卓雲帆拉著楓子昂一路輕功,笑聲灑了一路,也不管地上的人作何反應。

兩個人落在綰絲樓前時,站在外面的姑娘嚇了一跳。

待看清是城主,又看到城主和旁邊俊俏男子握在一起的手時,都掩唇偷笑。

“怕嗎?”卓雲帆看著一臉窘迫的楓子昂,眼神寵溺。

姑娘們激動地叫出了聲,這狗糧再來一碗。

卓雲帆靠近楓子昂的耳邊低語:“你只有對一切都無所畏懼,才不會有弱點被敵人拿捏。”

楓子昂的一張臉紅得要滴血。

楓滄月和長安聽見外面喧鬧,轉頭看出來,就看到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驚成了兩尊石像。

卓雲帆放開楓子昂,指著那些緊張又激動的姑娘和路人們。

“你若怕了,他們都能把你打敗。”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你講道理的方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太過驚世駭俗。

楓子昂眼神冰冷,掃過眾人,眾人瞬間禁聲,但眼裡還在期待,八卦永遠是人類的最愛。

楓子昂看著那個笑得不能自抑的欽差大人,一伸手,抓住了卓雲帆的手,拉著人進了綰絲樓。

不就是牽個小手嗎?誰不會是的。

長安看著二人進來,忙搬了凳子過來。

楓子昂拉著卓雲帆在楓滄月的小桌子前坐下。

對上楓滄月驚呆了的目光,楓子昂瞪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牽個手嗎?”

楓滄月和長安繼續大眼瞪小眼扮石像。

楓子昂,卓雲帆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倒了桃花釀,悠閒地喝酒。

“感覺如何?”卓雲帆問道。

“好極了。”楓子昂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這麼開心了。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只要你不生氣,生氣的就是別人。”

楓子昂點頭,給卓雲帆再斟一杯。

“這酒是楓霜城最好的酒,老四的最愛,回頭讓滄月給你多帶幾壇。”只要我不心疼,心疼的就是老四。

楓滄月搶過酒罈子,直接對嘴喝,小五千辛萬苦給我求來的酒,大哥你一句話就沒了好幾壇,大哥,你不愛我們了。

楓尋雲下樓,看到的就是石像一樣的長安、委屈巴巴的四哥、談笑風生的大哥和卓大人。

這樣的大哥是他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