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督學駕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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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柄簽下聯名狀,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湯吉:
“既然是幽州修真界的朋友都來了,有沒有海青宗的朋友?”
湯吉一聽,臉上神色有些古怪,不過還是答道:
“海青宗……雖然也是咱幽州的大門派,不過比較遠,在最東邊。嗯……應該是沒有。蘇乙,你認識海青宗的朋友?”
“啊,是呀。”蘇紅柄隨口答道,“我簽完字了,先回擂臺下面觀戰去了。”
“好,您慢走。”
原來母親慕容上清的海青宗,是在幽州最東邊……那不就是海邊了嗎?嗯,有點意思。
蘇紅柄提著自己的鋼鞭和一袋禮品,離開涼棚,回到了擂臺之下。
此時穀神宗弟子已經佔據擂臺上下,到處都是一片橙衣飄擺;還有不少附近支援穀神宗的散修,都在一旁吶喊助威:只是那位督學還沒有來。
怎麼還不來?
這裡聚集了這麼些人,他是一個人來,還是也帶點人?嗯,要是朝廷派來的,恐怕還是會帶幾個隨從保鏢。保不齊,帶一隊奔雷軍的鐵騎?應該也不至於。
蘇紅柄剛想到這裡,就聽一陣尖利破空之聲。
只見一條齊眉棍自遠處飛來,斜插在大理石高臺上,足見是被人以巨力擲出。跟著就是一道人影,越過數重人群,一個空翻穩穩落在大理石臺子上。腳尖一挑齊眉棍,將棍子抄在手裡。再看擂臺之上,整齊的大理石板被棍子捅出來一個整齊的圓口,就像是用銑床車出來的一樣。
但見來人穿一身土黃色褲褂,打著綁腿,足蹬馬靴。頭上一頂金邊簷帽,斜插一個杏黃色絨球,表明此人是從四品的官階。身上是玄色護肩護腕,腰間一條紅絲絛,掛著腰牌。蘇紅柄修煉之後目力大進,看得十分清楚,腰牌上寫的是此人的官職與姓名:
大漢從四品督學,陳飛鱗。
沒有軍隊、沒有保鏢、沒有隨從。
只有一個人。
督學,就是他!
看這陳飛鱗的出場,似乎是要給這幫穀神宗弟子一個下馬威。不過,穀神宗畢竟是大宗門,陳飛鱗露的這兩手看似驚人,在修真者眼裡卻沒什麼,反而有露怯的嫌疑。
果不其然,陳飛鱗剛站定身形,就聽臺下一片起鬨之聲。蘇紅柄也微微皺眉,看這姓陳的督學下一步怎樣行動。正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哎呀,這幫狗官,就知道耍威風嚇唬老百姓。在咱有良心的修真者面前,他算個錘錘!哥們兒,你說是吧?”
蘇紅柄轉臉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自己遇見的歐陽神逸。蘇紅柄很不耐煩:他媽的,被這神棍給纏上了,怎麼又跟自己到這來了?但自己又不方便直接給丫哄走,只得忍著讓他在自己邊上嗶嗶,自己則有一句沒一句隨聲附和。
那麼,歐陽神逸不是覺得蘇紅柄是個不可教化之輩嗎,怎麼他又跟過來了呢?這裡有兩點原因,一個是歐陽神逸自己在氈房裡消了氣,腦筋清醒了一點,覺得蘇紅柄還是個值得關注的物件,應當繼續重點拉攏;而另一個,便是他早就知道今日在梅花莊園前的這場熱鬧,本就要來這邊觀戰。他逃離華夏多年,藉此機會,正要看一看當今華夏修真者的能為如何,人心動向又如何。
歐陽神逸這一看,當地的修真者還有這些穀神宗年輕的弟子,都對朝廷派下來的督學冷嘲熱諷,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顯見當今大漢朝廷不得人心,自己若要趁此亂局復興蓮臺宗,建立人間佛國,又多了幾分把握。
二人都看向臺上。督學陳飛鱗四下一打量,看在場的眾人對自己不斷的起鬨,於是朗聲笑道:
“各位,真熱情啊!”
臺子下面還是在不斷的起鬨。陳飛鱗保持笑容,繼續說道:
“我來到咱們穀神宗已經有幾天了,可能還有弟子不認我。我叫陳飛鱗,現在臨時擔任穀神宗的督學。來到穀神宗,其實就是朝廷想了解大家平時修煉的怎麼樣,沒有別的意思,大家不必如此的激動。那麼,就請穀神宗的弟子們,來把你們平日所學演練一番,我是一個虛心求教的態度,沒有身份高低,大家一起學習進步。”
人們還是一陣一陣的呼喊,站在臺上的幾位穀神宗的弟子則衝著他冷笑。
蘇紅柄站在臺下,搖了搖頭:這裡的人根本不在乎陳飛鱗說什麼。他代表著一股完全不同的,與這些穀神宗弟子、散修們格格不入的勢力。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全力的羞辱他,謾罵他,最終驅逐他。
不過話說回來,這幫修真者已經享受了比普通人優渥的多得多的條件了。他們用著涼棚,喝著白鷲國運來的汽水、零食……然後在這邊抗議,似乎朝廷要來碾壓他們的尊嚴了,他們要拼盡一切把這尊嚴守護。而在華夏一些地方的百姓還身處戰區,被虐殺,被餓殺。甚至有些修真者佔據一方,以庶民為修煉材料,修煉各種駭人聽聞的功法,也不見有什麼人抗議————因為他們的命都沒了,自然也談不上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