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我跟落櫻回都城,你要不要回去?”蘇澤寒認真詢問陸小柒地意見,韓落櫻也轉頭看著她,陸小柒頓了一下手中的筷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我……讓我想想。”

陸小柒猶豫了,一年多沒回去,想哥哥,想七巧了,也想……家了。

“舅舅,吃飽了,出去走走。”眯眼一笑,在一起這麼久,蘇澤寒跟韓落櫻當然看得出哪個是真笑,哪個是假笑。

“噗嗤……”陸小柒嘴角流血,好痛的樣子,那把劍從背後插入,直穿胸口,陸小柒轉身,絕望地看著那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救我,我恨你,我恨你……”嘶吼聲傳來,比起痛,更痛的不是肉體,是靈魂……

床榻之上,噩夢連連,蕭逸塵呢喃著,顫抖著,嘴中一直吐出“你回來,你回來……”這三個字,聽到聲音的林七,過去看了一眼,只覺身邊有人,便抓了過去,林七愕然,王爺定是在做噩夢。

手貼額頭,沒有那麼燙了,這軍醫熬的藥還算管用,阿武掀開帳篷,端著藥碗進來,“怎麼了?”

“別吵,王爺正在做夢。”蕭逸塵被噩夢驚醒,大汗淋漓,後背都溼透了,但耳際的聲音一直纏繞,“我恨你……”林七眼中透露著欣喜,“王爺,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陸修染面色蒼白,有些無力的蹙著眉頭。

“不久,一天一夜。”阿武端過藥碗,林七扶蕭逸塵坐起身子,一隻手端過藥,蹙著眉頭兩口飲下,“王爺,我去請軍醫過來。”

隨後軍醫便到,為其把了把脈,“王爺,已無性命之憂,待我再熬一副舒心理氣的藥服下就好,只不過,這幾日不便長途跋涉,還待好生休養才是。”

“嗯。”蕭逸塵點點頭,軍醫退下,“王爺,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城?”

“這次大挫敵方,想來會安分些時日,五天後回城。”

邊境小城,石城

這數百里的地方,跟別處不同,眼下別處都是花開遍野,而這一片乾燥,平蕩蕩的,到處都鋪著黃澄澄的細沙,草木稀薄,而這裡的人全都是採石為生,陸小柒給舅舅跟韓落櫻留了信,說是不跟他們回都城了,要一個人到處走走,看看。

“這死丫頭,走了,都不能當面說的啊。”蘇澤寒收起信,有些生氣,韓落櫻正在收拾行囊,聽到蘇澤寒見信生氣,知道他擔心陸小柒的安危,便寬慰道:“好了,自己一個人走走也沒什麼不好的,況且她現在有些工夫在身上,一般沒什麼大事的。”

“哎,大爺,咱們這裡有沒有吃飯的敵方?”真是奇怪,這地方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咋連個館子也沒有啊,陸小柒找了半天,只見有些人擺攤,卻不見有酒樓旅宿。

“小夥子,一看就不是咱這兒的人,咱這啊都是以採石為生,就我們這些個年紀大的買些個小玩意餬口,其他人都進山了,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在山上吃飯,開館子那不等於活活餓死嗎?”聽大爺這麼一說,也是。

肚子咕咕響了幾聲,“小夥子,沒吃飯呢,要不湊合湊合到我家去吃點。”大爺聽見他肚子餓了,看穿戴並不是沒錢的主。

“這樣好嗎?”陸小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我兒子啊也跟你一般大,進山都好幾個月了,就我一個人在家還怪孤單的,有人陪我吃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陸小柒也沒有推辭,畢竟餓了,畢竟沒有地方可以吃飯,大爺就開始收攤,“大爺,我幫你。”二人把攤子上的小玩意兒都收進去。

“駕……”陣陣馬蹄聲進城,領頭的,拿著大刀扛在肩上,面目兇殘,我去,不是吧,剛進城就遇到土匪了,還真是有緣啊,陸小柒心中連連叫苦。

領頭的見城中都是些老弱病殘,駕馬進來,並未對城中的老人做些兇殘之事,打量著街上的稀疏的人,定睛到陸小柒身上,這些人中就她最扎眼。

而陸小柒也在打量著他們,身著軍裝,就一小隊,身上帶血,看樣子是逃兵無疑了。

賊匪騎馬大刀放在陸小柒的脖子上,嚇的旁邊的大爺一陣發抖,用兇狠的表情盯著陸小柒,“所有人都聽好了,這座城,現在被徵用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城。”

此話一出,城門被關,“老大,他們現在快追來了,怎麼辦?”為首的那人吐了一口痰,罵了一句,“他孃的,這麼快。”

“放心吧,這城中有百姓,他們定然不能輕易闖入。”明白了,意思是拿他們做人質,這怎麼辦才好,還沒有時間思考,只聽見那人又說道;“把他們都給我集中起來,還有把他給我綁到城樓上。”

那人用刀拍了拍陸小柒的肩膀,“將軍,他還是個孩子,您大人大量饒過他。”大爺年邁的聲音響起,為陸小柒求情,只是一面之緣,大爺不顧自己安危,只求那賊匪放過他,陸小柒感動了,可是他不能連累大爺。

陸小柒自薦,“將軍,小人還有些拳腳功夫,您看不如將我留在您身邊,定然有些用處。”

“哦?!”那人看著他,“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被人一腳就給踢飛了,我用你?”賊匪嘲笑他,一聲喝令,“來人給我綁了。”

果然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隨自己的心願,“大爺,你放心,我沒事。”大爺有些擔心,但因為那刀而不敢上前。

幾人把陸小柒抓到城樓上,臉上被蒙上了黑布條,雙手被綁上系在木杆子上,“大哥,大哥,你們首領讓綁城樓上,不是掛在城樓上……”

“都是待宰的羊肉了,話還這麼多。”拿起一塊布使勁塞到陸小柒嘴裡,不是吧,陸小柒翻了翻白眼,這熟悉的味道。

陸小柒抓了抓繩子,以至於不被勒到手腕,兩個人把她掛在城樓上,雖然手腕沒有那麼疼了,但手心疼啊。

“駕……駕……”陣陣馬蹄聲從城外傳來,塵沙被馬蹄踏得沙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