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南宮靳走出茶樓。

有一人從隔壁房間拉開門,進入西角間那間房,關門前左右張望確定沒人才關上,坐到南宮靳剛剛的位置,帽子遮的極低,容不得第三人看到他的面容,“看來南宮公子什麼事都不知道啊?”只聽男子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約莫在三十歲左右,語氣中帶著點威脅到意味。

“哼,遲早會知道的。”男子倒了杯茶喝了起來,“說吧,這次什麼事。”

“那我就說了,南梁城裡要保證我們的人都安全,還有……”男人俯身過去,小聲說著些什麼,只見南宮一旻的表情從平淡到發冷再到驚訝,最後到平淡。

“你們的胃口太大,答應我的事還沒辦到呢。”南宮一旻蹙著眉頭,眼神中看似有一種迫切。

男子從邪魅一笑,自信的說道:“你放心,等宮上順利拿到他想要的,你的事對他來說那是小意思。”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女子赤腳,彎彎曲曲,走過許多房間,直到走到第十一間房,推開門,揭開青布幕,掀起斑竹簾,轉入屏風,見掛著一碗鴛鴦燈,下面犀皮香桌兒上,放著一個古香爐,爐內細細噴出香來,兩壁上掛著四幅美人圖,香楠木雕花玲瓏的大床,鋪著落花流水紫錦褥,一人從門後出來走到她身後,雙手伸進她的腰間,嘴角扯著一抹笑意,眼底曖昧濃重,“終於捨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說罷,在女子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女子嬌呻,“幹嘛,剛回來髒。”女子推開他的臉,可男子的手卻用力一緊,想要緊到他的身體裡。

“露楚,你都不想我嗎?”南宮靳一臉委屈的在她耳邊咬了一口。

“想,這不還沒回來就讓人給你傳訊息了。”露楚伸出手摸著南宮靳的胳膊,有點撒嬌的意味,“但是你太用力了,擠得我喘不過氣來了。”露楚掰開他的臂彎,走到衣櫥前,脫下些許沾到泥土外衫,她比南宮靳要大幾歲,是南宮靳的第一個女人,所以南宮靳也是比較粘著她的,看著當初十幾歲的她少了年少時的青澀稚嫩,蛻變成嬌豔柔情的女子,南宮靳心中甚為滿意。

女子褪去衣裳,只留裡褲跟肚兜,開啟衣櫥換了身寬鬆的白紗衣,“阿靳,你先出去,等我洗完,我去找你。”說罷經過他身邊在臉頰上留下痕跡,眉眼一笑,進入小房間洗澡。

南宮靳吞了吞口水,倏爾笑了,還是那麼的會撩人,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外面,媽媽招呼著來往的客人,南宮靳關上房門,去了隔壁的房間,今日的清雅苑依舊熱鬧,只聽媽媽一聲尖利的嗓音,嘴角一直掛著笑,“喲,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瞧著面生,您是喜歡什麼型別的姑娘啊,咱們這應有盡有。”衝著男子貼身眨眨眼,看著穿戴,瞧著氣質,一看就是有錢家的主,舉止有些緊張不安,一看就是從未經歷場所的雛兒。

“先不用了。”陸修染退了幾步,擺擺手,陸清風拿出一片金葉子遞給媽媽,媽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條縫,“給我們找一間房。”

“好,二位這邊請。”媽媽引著二人去了二樓,找了一個相對雅緻一點的房間,“那二位,是想……”

“媽媽,可否向您打聽一下,你們這兒有沒有以為叫莫慄的姑娘。”陸修染聲音溫柔,說話也溫柔細語的。

“這……”陸清風又從腰間掏出一片金葉子放到桌子上,媽媽見錢眼開,趕緊拿起來塞到自己胸前,“莫慄這我還真記不清楚了,我們這兒的女子一但進來就不能用原來的名字了,但是我們這之前有一位女子,我記得很清楚,她剛來的時候有一年多都不接客,不管怎麼打怎麼罵都無濟於事,手上還有點拳腳功夫,她的名字好像是叫莫慄。”

“那她人呢?”陸修染問的有些焦急。

媽媽細細回想,“她,五年前就被人贖身嫁人了。”

“那她嫁到哪裡去了,媽媽可曾知道。”醇厚的聲音響起,一臉冷淡。

“聽說是嫁到南梁了,當時好像就是南梁的一個客商為她贖的身。”媽媽尖銳的嗓音聽的有點難受。

陸修染見問也問不出別的線索了,只能先讓媽媽走了,並且走前再給了媽媽一片金葉子,讓媽媽把今日之事不得向外透露半分。

南宮靳此刻正在走廊裡看著樓下的男男女女,露楚的房門開了,兩隻手攀上他的後背,側臉倚在他的肩頭上,剛洗過澡的她身上換了身綠紗裙,頭上黃烘烘的插著一頭釵環,鬢邊垂落著髮絲,南宮靳一隻手摟上她的腰,“穿的這麼少,是給誰看啊?”兩人就這樣緊緊貼著,也不怕來往的人看見。

二樓樓梯第一扇門開啟了,陸修染出來,“公子,這莫慄估計找不到了,線索又斷了……”陸修染暗淡的眼神嘆了口氣,“走吧。”

只見陸清風看向對面,自個兒也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只見南宮靳跟一妖豔脫俗的女子親暱著,南宮靳在剎那間用餘光瞥到了有些許驚訝,但也習以為常看著自己的男人,慌忙鬆開攬住露楚的那隻手,尷尬的衝陸修染揮了揮手,“清風,走吧。”

陸修染沒有理他,陸清風跟著陸修染下了樓,“阿靳,剛剛那位公子,你認識。”說著,露楚又攀附上來,“露楚,今天我有點急事,改天我再來看你啊。”南宮靳推開女子,徑直跑下樓,只留在那有點幽怨的露楚。

南宮靳跑出清雅苑,看著東西兩側,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獨獨不見陸修染的身影。

“這丫走的也太快了。”說完向西走去,可是跑了半條街也沒見到想要看見的人,怎知,陸修染此時正在東邊集市上逛著呢,趕市的人,一群一群的在街上走過了,他們臂上挽著籃子,或是牽著小孩子,粗聲大氣地一邊在走,一邊在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