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在某個已毀滅的世界內,原本用於盛放世界本源精華的“宇宙之心”現在卻盛放著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界的恐怖血海。

在血海之上,某顆被改造的中子星內部,有兩個無視了中子星自身超大重力的“神明”正在進行常人所不能耳聞目睹的對話。

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高冷神明懶散地靠在王座上,手中不停地把玩著一個魔方,但這個魔方的六個面全都是鮮紅色的,每一面都是同一個顏色,不過卻無法被複原。

而另一位,則是恭敬地半跪在地上俯首,剛剛那一聲“主人”便是他發出的,而他的手中也同樣拿著一個三階魔方,只不過他的魔方卻是全黑的,同樣無法復原。

靜默了一會兒,王座上的神明最終還是放下了這個始終無法成功復原的奇怪魔方,對底下等待祂命令的管家說道:“什麼事?”

管家的頭微微抬了起來,但眼神卻依舊沒敢直視他最為尊敬和崇拜的主人,隨後他開口道:“那個天道已經被某種不知名的存在給徹底消除了,只留下了殘缺不全、一直在記憶中迴圈的意識……”

他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道:“您的計劃似乎失敗了,他並沒有按照您設想中的為您提供源源不絕的血源,他的世界被永久封鎖了。”

本以為主人會不悅,管家已經做好了親自前去徹底解決掉那個世界的準備了,但哪知王座上的那位不可被揣測的存在卻不怒反笑。

“呵呵呵……”

“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沃爾提斯·布拉德管家。”

沃爾提斯驚奇地望向了那位不可名狀的存在,口中似乎有千萬般疑惑想要對其詢問,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地在至高無上的存在的目光下將所有疑惑的話語凝聚成了一句簡單的語言——

“在下……不知。”

管家眼神微動,瞥到了一旁放置的神明頭顱。

這些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明如今只能成為供養主人子嗣的容器,就連他們原本那顆“尊貴”至極的頭顱也只能夠展露最驚恐的表情,端正地放在主人王座大殿的走廊上用來威懾無數即將被主人給吞食殆盡的“血食”們。

“站起來!”

王座上的那位依舊癱軟在王座上不願起來,而祂卻要求過坐在地上的管家站起來,並且祂的這種神情與當初的陸遠如初一轍,只不過祂貌似並沒有陸遠那麼“虛偽”。

管家服從主人的命令,乖乖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的魔方卻依舊緊緊地握在手中,似乎這個魔方就是他的命一樣。

“看看吧!”

“血神”布拉德一揮手,管家面前便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上是一位像蛇一樣的男子,而他的手中拿著一張契約書,管家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一張合作契約,上面還有布拉德的親筆簽字。

“那個傢伙不懂得重視來之不易的人才,就像是一隻不懂得使用電擊槍、反而受到了電擊槍攻擊的狒狒一樣將其棄之不理,一直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封印中……”

布拉德舔著嘴角,口中不停地嘲諷道:“他的自我毀滅是我一手策劃的,他永遠也回不到那個早已經被我吞噬殆盡的世界!因為那個世界早在他成為天道、成為我旗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毀滅了!”

“虛偽而又弱小,自傲而又對手下極度不信任,不擇手段卻又對某些決定優柔寡斷……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幹掉原來的天道,讓這個最容易自我毀滅的傢伙來管理那些世界的原因,就連那條長蟲的叛變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我要讓他更加充滿仇恨和忌憚,讓他更加充實自己的世界,也讓他對於世界生物的文明等級進行更強的壓制……”

“自認為自己才是棋手,結果自己才是棋子!哈哈哈……嗚!咳咳咳!咳咳咳!”

布拉德癲狂地大笑,但祂笑著笑著突然變得臉色蒼白,口中不停地咳嗽著,像是深染重病一般。

而管家見到主人這樣,急急忙忙地從一旁的櫃子上拿下了一瓶盛放著不明紅色液體的酒瓶,從其中倒出了一些液體在紅酒杯中,隨後遞給不停咳嗽的布拉德。

布拉德接過紅酒杯,仰頭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祂的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咳嗽也慢慢止住了,原本已經從王座上站立起來的祂又癱軟在了王座上。

“呼~才半小時都不到……”

祂口中這樣自言自語,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一直服侍主人的沃爾提斯卻深知主人身上那幾乎無法被醫治的“重病”。

這是一種連創世神也沒辦法保證在不傷及對方“命門神格”的情況下治癒的疾病——

“血神的詛咒”

幾乎每一位“血神”都會染上這種恐怖的詛咒,而且越強大的血神,染上了這種詛咒之後受到的侵蝕與反噬也就越大。

只有用萬物蒼生的精血與最純粹的世界本源精華融合在一起的藥酒才能夠緩解症狀,不過這也是治標不治本,每一次使用這種藥酒之後其藥力都會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