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清漫步在興元府首府的街頭,神情中有些陰翳…

剛才江面上所見的那釣叟,雖只是鏡花水月般的影子,但其人的出現,也從側面印證了自己的某些猜測…

在竹思思那大致的得知這方天地的構成後,他就對這種奇怪的世界觀有所疑惑。

凡人、真仙混居一界…

有洞天福地,卻無上界天庭;

有城隍陰司,卻無陰曹地府。

所以就問了一下此方天地有無天庭地府,哪知就問一下,便沾了大因果!

天目法眼似是帶著神魂上天轉了一圈,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東西,甚至連他的純陽之體都蔫吧的熄了火…

要不是恰好有竹思思在旁邊,見狀不對將自己喊醒,只怕是光沾上的那份因果就能讓自己神遊天外,身死道消…

事後,在五毒教看到《仙人授業圖》,摸了下,畫像就燒了;在江邊看到妖神邪祠,拜了下,神像碎了…

這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可能具備了某種不可觀測的特殊性…

而後,發現蛤蟆精的水神符詔,而且那水神符詔明顯對自己很是親近,在江神祠拜蛤蟆精的神像,將他拜的丟了大半條命。

也讓他更加堅定了這個猜測…

再再到昨日傳法給趙玄朗,竟隱隱有種天怒之象,加之後面那釣叟出面所言,他幾乎就可以肯定了!

就如之前和敖嵐所描述的那般,一碗水和兩碗水的區別…

這方天地以前定然是有過天庭、地府之類的‘秩序’存在的,只是不知發生了什麼,這樣的‘秩序’被傾覆了!

這樣也能解釋得通,那仙宮崩塌的潰亂之景,封天鎖地的囚籠之象源於何處。

沒了‘秩序’,兩碗水或者多碗水重新混合在了一起,造就瞭如今這個看似正常,卻又不太正常的天地!

人、神、妖、鬼、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但卻又維持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可自己並非這方天地之人,卻又得了這方天地的造化,沾了這方天地的大因果,那自己又屬於什麼樣定位?

是這個平衡中的變數?

為什麼傳法會被盯上?

那釣叟又是何身份?

說順勢而為,成仙作祖,他是想要繼續維持這方世界平衡現狀的當世真仙?

還是某些心機深沉的歷史遺留?

徐伯清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猜測也只是猜測而已,如今修為淺,見識薄,很多東西只知其表,根本就看不清,也猜不到更深層的東西…

但……

不管怎樣,想操控傀儡似的操控自己該怎麼走,那肯定不能讓他如願!!!

他從身上抽出一封信件,看了看地址,又問了下路人方位,這才往城西而去…

信件是當初在洪陽抄家時,那位舉薦好友的掌眼先生寫的。

據他所說,這位陸姓好友,早年間曾收藏過一本張太虛的親筆手稿《辨證論》!

書中有真意,不得不嘗~

徐伯清趕到那陸府時,卻見大門緊閉,院中有棵大槐樹的樹傘極為茂盛,就是不知為何,似有陰氣縈繞…

他目光微動的在門前敲了敲,不多時,便有個小門童拉開一條門縫。

那小門童見來人從未見過,在門縫後面警惕的說道:“這是陸府,你找誰?”

徐伯清見狀微微一笑,說道:“請問這陸府的家主可是掌眼先生陸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