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慵懶的依偎在徐伯清懷裡,許是餘韻未消的緣故,她的面頰還有些發燙…

她抬頭看了眼,見那小賊一隻手墊在腦後,似是在思量什麼,於是輕輕咬了口他另外一隻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柔聲問道:“小賊,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

徐伯清微微一愣,看著懷中的美婦人一臉篤定的模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道:“有這麼明顯嗎?”

“不明顯,但哀家是你枕邊人,你有沒有分心哀家還能看不出來嗎?”

“……”

“何事不能說與哀家聽聽?”

陳太后似嬌似嗔的白了他一眼,佯裝吃醋的用幽怨的語氣說道:“莫不是在哀家的鳳塌上想劉貴妃的風情了?”

“沒有的事!!”

聞到酸味的徐伯清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後緊忙將懷中的美婦人摟的更緊了些,‘耳鬢廝磨’的解釋道:“就是想到黃總管離世前交代我的事了…”

陳太后被撩撥的鳳目都有些迷離。

她知道黃總管在離世前將一身功力都‘傳’給了徐伯清,也知道黃總管交代他報仇的事。

美婦人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漸漸恢復清明,輕輕的捧著他的面頰說道:“伯清,我們別想著報仇了好不好。”

徐伯清默然,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黃總管已經走了。”

陳太后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哀怨之色,音線都帶著幾分些顫慄的說道:“要是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哀家真就沒有半點依靠了。”

“不會的…”

徐伯清寬慰一句,沉吟了一番才問道:“娘娘可曾聽聞陛下借演武選拔西廠督主一事?”

“這事哀家也曾聽人提起過。”

陳太后似是想到了什麼,秀眉一擰的問道:“你對那西廠督主之位有想法?”

“是有點想法。”

徐伯清微微頷首,解釋道:“西廠裡面的都是武道好手,資訊渠道也與錦衣衛和東廠共享,我想借助他們的人手和資訊渠道,完成黃總管的遺願。”

他聲音一頓,接著說道:“當然,也夾雜一些我的私心…”

陳太后秀眉一挑,“什麼私心?”

“也算是我的一樁心事吧。”

徐伯清嘆了口氣,解釋道:“想必娘娘也知道我的身份和來歷,我祖籍在建陽,因為家境還算殷實,遭了匪賊洗劫,包括我父親在內的一眾家眷僕役盡數死在賊人手中。

當時我便在暗中發誓,將來有能力了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如今我能力是夠了,卻不知那夥賊人跑到了哪裡。

若是能借助西廠的訊息渠道調查出那夥賊人的身份,了卻其中因果,也不妄我在這世上走一遭。”

“……”

陳太后輕咬下唇,顯得有些糾結。

她也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個道理,但她確實也不想讓枕邊的小賊涉險。

可要是不允的話…

豈不顯得太過自私!?

徐伯清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側過身子將其摟在懷裡,柔聲說道:“我武道修為也到了先天之境,其實娘娘大可不必擔心我的安危…”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陳太后哪還能聽不出他的決心?

美婦人神色幽怨的俯在他肩頭咬了一口,帶著幾分委屈的感嘆道:“哀家本想著近日便和皇帝說一聲,去那真定府行宮避暑的,如今卻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