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黃總管披頭散髮的躺在床上…

身上滿是浸出的血汙,便是他最喜歡的鎏金蟒服也被利器劃的破碎不堪。

湊近才發現那張蒼老的臉上青白變幻,身上的傷口中隱隱浸著黑色淤血,看起來不僅受了重傷,似乎還中了毒。

“總管,總管…”

徐伯清忍著鼻尖酸意,連忙上前握住黃總管的手,輕聲呼喚著:“總管,伯清來了,伯清來看您來了。”

“咳咳咳…”

黃總管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睜開眼睛後咳嗽幾聲,嘴角也隨之溢位一抹帶著黑色的淤血,與之前相比,便是那雙眼睛都渾濁了很多。

他看清床邊的來人後,戰戰巍巍的抓著徐伯清的手,笑道:“老了,真的能感受到老了…”

“總管……”

“我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

黃總管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道:“我本就活不了幾年了,今日我捨命護駕,陛下的賞賜必然不會少,我已經和陛下說過了,這些賞賜會落到你頭上。”

他喘了幾口粗氣,接著說道:“以後慈寧宮就交給你了,有這份恩情在,哪怕你和太后的事無意間被人撞破,陛下說不定也會念著這份情,放你一條生路。

但你仍需謹記…

保命符也有失效的時候。

咳咳咳……

萬萬不可太過放縱自己,一切得以小心為主,咳咳……

我觀那劉貴妃不似久命之人,你莫要貪圖享受和她沾染太多因果…”

“是…是…伯清定會謹記總管教誨。”

徐伯清點點頭,知道總管拼命是為自己將來鋪路後,他心中的酸澀更濃幾分。

見總管咳嗽幾聲,還有要說的意思,他連忙寬慰道:“總管您先別說話了,先養傷,等傷養好了咱們再說。”

“莫要做那小女兒姿態。”

黃總管再次咳嗽幾聲,他的手像是枯木老柴似的,死死的抓著徐伯清的手。

他喘著氣說道:“行刺陛下的五人裡,其中有一位是五毒教的教主項邵,我中了他的腐屍毒,藥石難醫,活不了多久了,你總得…咳咳…總得讓我交代完再走。”

“不會的,毒,很好解的!!”

徐伯清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當下也不在隱瞞什麼,在黃總管驚駭的目光中,隨手一揮便將那房門關了上。

“你……”

“總管您先別說話,我幫您把毒逼出來,再和您慢慢解釋。”

徐伯清說著便將處於不可置信狀態的黃總管扶了起來,自己跨步上床後坐下,雙掌相對的呈傳功狀。

緊接著閉上眼睛,磅礴的內力隨著手掌透體而出,湧入黃總管體內。

兩人的頭髮無風自動,勁氣在周邊盤旋。

他以一種奇特的方式看到了黃總管的內力,看到了千瘡百孔的經脈,看到了與身體、與內力交融在一起的奇毒,也看到了黃總管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這幅身體,真的太過蒼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