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江琳瑤眉頭緊蹙,幾乎快要失去全身力氣。

“什麼叫,要是沒有宋清婉,這就是我應該過的生活?”

“字面意思。”女人笑盈盈的,似乎很享受她現在的表情,“我所創造的,本就不是簡單的幻境,而是真實存在的。畢竟只有真實存在的,才會讓人深陷其中。”

江琳瑤抿唇不語,沒有再提問。

就在剛剛,她想起了之前系統說的話——這個世界不是唯一的,同一時間有無數個世界在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故事,他們系統將其統稱為位面。

她這個世界,只是眾多位面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所以女人說的的確有可能是實話,或許她只是帶著自己去了另外一個位面而已。

見她動搖,女人一步步朝著江琳瑤走來。

她每走一步,被她走過的地方便會結出一朵冰做的花,隨著她的步伐鋪滿這條通往懸崖的路。

“那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女人眸波流轉,笑意盈盈,語氣帶著些說不出來的誘惑,“那才是你本該過的生活,你就應該是天之驕子,不是嗎?”

“你看,你忽然消失,你父母都很著急呢。”

女人一抬手,地面頓時升起一堵冰牆,上面微光流轉,逐漸顯現出江父江母的模樣。

兩人依偎在一起,江母捂著嘴痛哭,而江父則是滿臉懊惱。

他們的旁邊站著同樣一臉悲慟的顧長安,還有後面匆匆趕來的林子程和司辰。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同的表情,可無一例外,他們都在擔心她。

“琳瑤,我的琳瑤……”

“夫人,別傷心了,琳瑤肯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這孩子最孝順了。”

“對啊,琳瑤肯定會回來的,她說了,要和我結婚的……”

“大師姐怎麼會忽然不見了啊?剛剛她明明還在這裡啊!哎呀,急死我了!”

“子程,別急,為師一定會將琳瑤安全帶回來的。”

女人說的沒錯,這裡面每個人都是鮮活的,是江琳瑤回憶中在宋清婉出現前的五人。

她不敢想象,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那麼生活在這裡的江琳瑤該有多幸福。

可惜這個人不是她,也不會是她。

“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隨時送你回去。”

“我不會回去的。”江琳瑤打斷她,語氣堅定,“無論你說的是否是真的,在宋清婉出現的那一刻,就決定我回不到從前了。”

“現在的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使命。”

何況,江琳瑤比誰都更清楚不過,那個世界不可能容得下她。

如若世界是假的,她絕不會沉溺於虛假;倘若世界是真的,那它也有著屬於它自己的江琳瑤,她絕不會取而代之。

更何況,她知道位面的事情,探知到她記憶的凝霜劍自然也會知道。

在此基礎上,建立一個可以以假亂真的世界也就不難了。

女人沒想到她會是這個答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可你苦苦追求的,不就是這種生活麼?”

“是,但我也知道,現在的我絕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生活。”

江琳瑤主動上前一步,走到女人面前。

先前女人朝她走來時,周身的寒氣並未有一分進入她的身體,可現在她只是邁出一小步,那些刺骨的寒意便像是活了一般,瘋狂湧入她的四肢,內臟,將她的身體一寸寸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