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孩子的身份牌會在哪裡?」寧淑妍調整好情緒,重新將目光集中在最要緊的事情上。

他們要找到那孩子的死因,才能換回蛇鷲。

這正是花如雪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她所看的那些影像中,村民們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甚至沒有村民提及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似乎在村民心中,是一個不可言說的禁忌。

如果她是煙渺村村民,在知道那孩子與飛昇的大能關係密切,不說要同他搞好關係,也定會每日驅寒問暖。萬一那孩子心情不錯,說不定會將前輩留下的法寶、靈丹妙藥分給她一點。

退一萬步講,即便村民都不在乎修煉,也沒道理會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視而不見。

她覺得那孩子極有可能自己跑出村子,然後遭遇了不測。

就在這時,蘇奕面色平靜地說道:「兇手是一位叫做玉煙的女子。」

玉煙?花如雪微微偏頭,這個名字……不就是暮煙的姐姐嗎?

花如雪頓時錯愕不已,她這是對著幻境幹了什麼?她一直關注著暮煙,並未留意玉煙的異常。

畢竟根據幻境中發生的事情來看,玉煙當晚離開了村子,極有可能被擄去了靈陰地宮。她在水月鏡發作的那日並未出現在煙渺村的範圍內,或是已經死亡,因此並未進入幻境。

「玉煙是誰?」寧淑妍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她展開方才看過的幻境,試圖找到與玉煙相關的訊息。

花如雪見寧淑妍這副認真求知的模樣,便將暮煙的幻境在三人面前展開,將畫面轉到暮煙在村長屋內開啟灰布的那一幕。

她指著灰布上的最後一個名字,道:「這上頭最後一個名字,便是玉煙。」

寧淑妍敲著灰布背面繡著的密密麻麻的名字,頓覺一陣惡寒,「這分明是死亡名冊,沒想到看起來和藹可親的村長,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

而且這塊灰布還一直放在村長屋中,最顯眼的地方。

花如雪讓幻境繼續走下去,邊注視著玉煙的表現,邊向蘇奕問道:

「為何說玉煙是兇手?雖然她知道靈陰地宮的秘密並打算離開,但她同時也被村長盯上,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玉煙知道靈陰地宮的秘密?知道村長是叛徒,知道村長用村民催生靈陰草?」寧淑妍聽到這句話,更加驚訝。她也在幻境中看到了玉煙,但她只知道玉煙入夜後突然消失在村子裡,並未發現其他異常。

花如雪將事情的因果順序理清,「玉煙根據其他村民留下來的線索,得知靈陰地宮的秘密。正是因為玉煙發現了靈陰地宮的秘密,才有了離開村子的打算,因而被村長當做目標。」

花如雪考慮到玉煙已經做出了逃離煙渺村的準備,再加上有村長的監視,因此確定玉煙並非兇手。

但蘇奕如此篤定玉煙就是兇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她沒有注意到的訊息。

她道:「那位前輩反覆觀看這些影像石,也沒能找到兇手,我原以為那孩子的死亡只是個意外。」

若是意外死亡,就不存在什麼兇手。

「幻境中的畫面,只有那孩子死亡的當日,但兇手並非當日下手。」

也就是說:並非是當日殺!

花如雪恍然大悟,她竟然漏掉了這點,如果那孩子死亡的當日,兇手並不在案發現場,那所有的村民都有行兇的可能!

因此就算那位前輩,讓煙渺村的村民都回到那孩子死亡的當日,也無法從他們中找到兇手。

蘇奕控制著影像,將畫面轉到暮煙和玉煙姐妹整理乾花的那一幕。

玉煙將曬乾的野菊裝入多個荷包中,最後她拿出做工

最為精細的一個荷包,將裡頭的野菊倒掉,特地將幾朵曬乾的花型完全不同的細粉蓮裝入荷包內,並叮囑暮煙:

「這個荷包是給村長的,切莫拿錯了。」

「給村長的荷包為什麼不一樣?」暮煙問。

玉煙沒有多說,只是再三叮囑暮煙:「這是村長應得的。」

細粉蓮又叫做大麗菊或大麗花,其花型千變萬化,反覆無常,顏色不一,給人捉摸不透、無法確定的感覺。

「玉煙用此花替代野菊送給村長,想要表達村長背叛了他們。」蘇奕指著桌上另外幾朵花型各異的細粉蓮解釋道。

可惜暮煙沒能明白玉煙掉換野菊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