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話完,石義禮辭離去準備賬冊。

未久之後,石義賬冊悉數都已整理好,李小天便在州牧書房裡檢視,賦稅方面一切正常,政治方面,雖然沒有太大的改革,但是做得卻是細緻,比如說,石義每年都會拿出三成的俸祿用於民生的建設,例如興修水渠,大建免費私塾,真真切切是一心為民謀利,這讓李小天頗為感動,同時也很是嘆惜,就是如此一個赤心為國的人,考了十多次,均是落榜,其中是否有貓膩姑且不談,退一步來說,為官入仕者,難道品格不是放在首要位置的嗎?國考選拔人才,首先是人,其次是才,若人出現了問題,其才便是禍國殃民,只有人的品質過關,縱使無大才,亦可令一方無恙。

想到這些,李小天連忙開始寫起了奏摺,把楊霄找代理州牧一事如實彙報,然後呢,又把石義這個代理州牧的政績概括寫了上去,覺得石義是個實幹的人,治理有方,雖已是天命之年,還是建議陛下假戲真做,讓石義從代理州牧轉成名正言順的州牧,反正楊霄出走數年,杳無音信,倒不如給石義一個正名,讓他放開手腳地造福百姓。

事既完,李小天叫來石義來書房。

“我看了下賬簿,沒有問題,政績,差強人意,對於你冒做州牧一事,我也與陛下啟奏了,鑑於你把陰州治理得有條不紊,且一心向民,所以,我提議陛下讓你轉正,成為陰州真正的州牧。”

李小天看著石義進來時神色複雜,安慰道。

石義聽得,頓時激動得老淚縱橫,跪拜道:“多謝大人寬容,吾做牛做馬,亦難以為報!”

冒做州牧,二品官員,罪致死刑,石義本來以為能保上這條老命就算不錯的了,沒料這位新任的尚書大人,不僅沒有責罰,還與陛下推舉他轉正職,要知道,作為一個讀書人,能入仕途為民謀事是他的理想,而今他已奔花甲,有生之年沒想到還能入仕途,且還是二品官位,禍未至,福已臨,如何不讓他感激涕零?

“謝我就免了,我只是不想陰州失去一位難得的父母官罷了,再說,我只是建議而已,一切還需陛下定奪,不過,陛下英明,大抵是沒有問題的。”李小天道,以他對楊潛仁的瞭解,石義州牧一職已是十拿九穩。

“再謝大人!”石義鄭重道,依舊跪地未起。

李小天道:“起來吧,真要謝我的話,等到任職官文下來,放心大膽去與民謀福祉便夠了。”

石義起了身,面色堅定,道:“大人放心,此乃本就是我入仕之志,至死不改。”

“好,有氣節。”李小天讚道:“事情既已經處理完了,我就不做打擾了。”

話完,李小天徑直朝門口走去。

“大人,州牧府房間已備好,可以居住,吃個家常酒菜。”石義追聲挽留。

李小天只是擺了擺手。

出了州牧府,路上,雷鳴忽道:“我說你們秋國還真是奇怪,有能力想當官的怎麼都當不上,不想做官簡簡單單就做上了。”

“何止是秋國,整個人類世界的規則不都是如此嗎?”李小天意味深長地反問。

翌日。

清晨,在石義的送行下,李小天一眾人出了陰州,準備趕往下一州城,汴州。

“需要幫忙嗎?”

坐在馬車裡的雷鳴,透過車視窗,忽瞧得有一馬車陷於泥濘中,熱心腸地詢問。

“不,不用了,謝謝啊。”車旁男子連忙拒絕。

“這傢伙可真是奇怪,明明一籌莫展,居然還拒絕我的好意,有長得像謀財害命的嗎?”雷鳴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