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遠處的炮聲和各種聲音更大了,長時間的響個不停,聽的他頭大。

來人是燕王新收親兵紀綱。

朱高煦知道他是來傳令的,以為又要開會。

“高陽王,大王有令,讓高陽王挑選兩千精銳做好準備,可能要用來攻城。”

“什麼?特麼的。”朱高煦心裡暗罵了一句,表面不動聲色,立馬道:“我知道了,多謝紀將軍。”

“不敢不敢。”紀綱原本傳完命令就要走的,但朱高煦一口一個紀將軍,把他叫的心花怒放。

他剛剛投靠燕王,軍中很多大將對他不感冒,特別燕王原心腹譚淵等人,更覺的紀綱在臨邑攔燕王戰馬自薦時,臉皮極厚,看不起他。

但高陽王與其他人不同,不但沒有看不起他,還對他很客氣。

紀綱左右看看無人,嗖,乾淨利索的跳下馬來。

朱高煦知道他有話要說,也跳下馬,然後往後一指:“走,後面去,這裡聲音太大。”

紀綱嘿嘿一笑,跟著他往後走了幾十步,避開人群。

朱高煦身後諸將紛紛遠離。

“是那譚淵,在大王面前說中軍步營死傷慘重,要換波人攻城。”

“大王抽了幾部馬軍,也不是光抽高陽王的。”

紀綱說了兩個重要訊息,一是譚淵提出來要輪換的,二是燕王還抽了好多馬軍,不是隻抽朱高煦的。

朱高煦一本正經的道:“都是為了父王大業,最近攻城不利,我也睡不好覺,父王要是再不提,我都想去找父王,親率兵馬去攻城。”

“高陽王不可。”紀綱急道:“高陽王雖然勇猛,但南軍火器兇猛,那盛庸據說很是善用火器,咱們血肉之軀,不能衝動,只需驅部下拼命即可。”

這紀綱其實是個很殘忍的人,說起驅動部下,眼皮也不眨,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生命。

“那倒也是。”朱高煦當然不會傻到自己攻城。

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

他感激的看了眼紀綱:“多虧紀將軍提醒,高煦差點衝動了。”

他在紀綱面前自稱高煦,非常給紀綱面子。

這把紀綱給激動的。

他剛到燕軍大營,就打聽到一些訊息。

比如世子雖然胖,但是敦厚仁善,高陽郡王雖然勇猛,但是——比較衝動(實際上就是有點蠢,大夥私下以為高陽郡王不夠聰明。)

紀綱和朱高煦這麼交流幾次,覺的朱高煦似乎挺隨和的,他挺喜歡朱高煦這種人的。

“高陽王,末將要回了,告辭。”紀綱這時抱拳,上馬,同時扔下一句客氣話:“以後有啥訊息,末將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朱高煦臉露狂喜之色,還緊緊拉著他的馬繩:“紀將軍慢走,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高煦。”

“多謝高陽王。”紀綱哈哈一笑,駕,驅馬而去。

目送紀綱走後,朱高煦眉頭緊鎖,若可以選,他肯定不想自己的騎兵去攻城。

但燕軍攻城攻了近一兩個月,各部都有死傷,現在燕王要輪換,他們這些騎兵也得上。

就在朱高煦思考著派誰的兵馬去攻城時,下午時分,紀綱又來傳令,平安的騎兵出現在河間附近,燕王讓朱高煦帶領自己五千騎兵尋敵,阻攔。

朱高煦大喜,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立馬點起兵馬,帶了點糧食就離開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