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的偷襲一掌,使得形式陡然發生了逆轉。

孟修遠眼看白衣少女身體凌空拋起,心中一凜,趕忙向她奔去。

本來孟修遠對這白衣少女的身份還有些懷疑,可剛剛“頓悟”狀態下,將她的劍法領悟透徹,孟修遠藉此確實可以猜出其身份了。

也因此,這個女孩必須要救。

只是孟修遠剛一步邁出,身側便又陡然襲來一掌、一劍,顯然是對方也看清了此時局勢,想要牽制他片刻,藉此先讓同夥解決受傷的白衣少女,然後再合力圍殺他。

孟修遠不願與他們多做糾纏,也沒將他們的攻擊放在眼裡,只低喝了一聲“滾開”,左手一推,掌上蓬勃勁力就再次輕易將兩人逼退。

全力運使梯雲縱,孟修遠足尖一點身形陡然竄了出去,閃電般向白衣少女所在的位置奔去。

與此同時遠處箭矢再次射來,一共八支飛箭,分別射向身形飄忽的孟修遠和不遠處躺倒在了地上的女孩。

箭矢來得太快,之前那白衣少女為了逞強又故意離得孟修遠太遠,使得孟修遠此時距離那女孩尚在十幾丈之外,即使以他的絕世內力施展震空掌,尚且無法在這麼遠的距離救下女孩。

無奈,孟修遠索性右手一抖,暗使勁力,將手中鐵劍瞬間震斷為數截。左手虛空連點,以內力將這幾塊斷刃射出,阻擋射向白衣少女的那四支飛箭。

張三丰一生光明磊落,不屑於使用暗器傷人,因而武當派的功夫當中也就並沒有什麼高深的暗器手法流傳。

只是功力到了孟修遠現如今這般境界,人體五感、身體協調已被極度強化,再加上此時正處於那頭腦清明的“頓悟”狀態,他這隨手一出,便是精妙絕倫,剛剛好就將那四支飛箭盡皆擋下。

射向孟修遠那四支箭,既然看得清於空中軌跡,不再如之前那般佔了偷襲之利,自然對孟修遠也就構不成什麼威脅,被他輕易躲閃開來。

而那剛剛偷襲白衣少女的高手見飛箭都被擋下,顯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挺身便朝著白衣少女落地的方向追去,望求補上一掌,使那女孩當場斃命。

眼見此景,孟修遠趕忙將手上僅存的劍柄也給擲了出去,才逼退了那人,暫時保全了女孩的一條性命。

說來複雜,這一切其實也不過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孟修遠手上如此動作,腳下梯雲縱卻還是不停,趁此空當,很快便已靠近了女孩的身邊。

“姑娘,得罪了。”

孟修遠眼看這女孩已經無力自己起身,如此情況下也就顧不得繁文縟節,先是拾起她掉落在地的長劍,而後果斷伸手一攬將其抱在懷裡。

“謝謝……”女孩用虛弱的聲音,勉強地在孟修遠耳邊說道。

她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知道如此危急的場景,孟修遠這與她無親無故的人,居然還願意一再救她,本就已經是大恩惠了,自然不會在此時計較男女之間的那點禮儀問題。

只是這一耽擱,幾個追兵已經趕了上來,配合眾多蒙古兵,對孟修遠二人形成了合圍之勢。

此時,孟修遠心中也算是搞清楚了這些偷襲他們的高手的情況。

不算原本這上百蒙古兵,此時想要他二人性命的,至少有八位頂級神射手、三位武學高手。其中這三人武功水準皆不下於孟修遠所見的何太沖、滅絕、空聞這般各大門派的掌門,著實不簡單。

再加上此時懷中還抱著個重傷的女孩,孟修遠縱使再對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也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該硬拼的時候了。

先撤離此地,將這受傷的女孩安頓好,孟修遠到時沒了負擔再隻身回來收拾這些蒙古人,肯定就合理許多了。

想至此處,孟修遠也就不再猶豫,左手抱人、右手持劍,猛提起一口真氣高高躍起,隨後身體在空中一轉一折,便輕鬆地跳出了蒙古人的包圍圈,再一躍向旁邊村屋的房頂跳去。

卻沒想到,這些蒙古兵倒是執著,絲毫沒有就這麼放他二人離去的意思。

那八名神射手接連向他射箭干擾不說,那三位高手更是十分默契地一同圍追堵截,使盡渾身解數想要把他們二人留下。

孟修遠懷中抱著一個人,又要不時抵擋身前身後的各種明槍暗箭,一時間還真的難以擺脫他們的糾纏。

此時他心中不免想到,自己平日裡在輕功上下的功夫確實還是太少了。下次若有機會再進入“頓悟”狀態,最好還是將這《梯雲縱》好好感悟一番,才好有備無患。

不過此刻,他倒也不是全無辦法。

眼看著那三位高手再次追殺至眼前,劍光掌力齊齊打來,孟修遠心中有些煩躁,索性也就不走,立足定在原地,竟是於如此關鍵時刻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猛然睜開眼睛,右手如閃電般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