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遠聽得天山童姥此言,默然細思了許久,而後突地搖了搖頭,才開口道:

“師姐,你這身體問題應該是由練功所致,你又不會將那《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先教給我,我該怎麼知道其中細節來幫你呢?

況且算起,你這問題應該已經有幾十年了,即便我真的弄清楚其中奧秘,卻也未必能扭轉時間,讓你的身體重新生長。

所以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

天山童姥聞聲哈哈一笑,對著孟修遠說道:

“哈哈哈,孟師弟,你這話說得倒是實在。

我這身子,確實是由於練習練那《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太早,以至於沒能長大。

後來我練功有成,在二十六歲那年,本有一個彌補的機會,可以發身長大,與常人無異。

但那賤人出手加害,就在我練功正當緊要關頭之時,她在我腦後大叫一聲,嚇得我內息走火,真氣走入岔道,從此再難復原,永遠成了這幅侏儒模樣……”

說話間,她又看了看孟修遠,點了點頭說道:

“我這病,別管什麼神醫,都是絕治不好的。

剛才之所以說來,便是要試試你,看看你會不會為了那功夫來矇騙姥姥我。

嗯……你這人心地確實不錯,也算是難得。

既然如此,姥姥我便也就不難為你了。

師弟,請吧。

你人不錯,我不願害你。

可姥姥我也不是個樂於助人的善人,既然你幫不了我的忙,我這功夫,自然也是不會傳給你的,你別再多費功夫了。”

孟修遠聽到天山童姥的這番話,突地一愣,隨即下意識地打量了這天山童姥一番。

他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盯在童姥身上,讓天山童姥頗為不喜:

“喂,小子,姥姥身上是長了花麼,要你這麼看?!”

搖了搖頭,孟修遠略微思考過後,朝天山童姥認真說道:

“師姐,你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這身高的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事實上,確實是天山童姥剛才話中的那“侏儒”兩個字,突地點醒了孟修遠。

孟修遠自到這靈鷲宮以來,只想著和這天山童姥切磋武功、商量事情,還從未認真打量過這位大師姐的模樣。

此時細看,卻是發現,天山童姥雖是叫“童姥”,卻也並非全然是小孩子的模樣。

只見其身材雖然似八九歲女童般矮小單薄,但卻也能看到一點點的胸脯發育。再看其臉上容貌,清麗嬌妍,眼波盈盈,分明是二十來歲成年女子才有的樣子。

這般一想,不由讓孟修遠記起一點前世學醫所瞭解關於“侏儒症”的症狀。雖不算是完全相同,卻也算是大有相似之處。

再者,孟修遠對那《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雖說並不精通,但終究是十年前在那天聾地啞谷中,聽無崖子介紹過一部分。

他知道,這門功夫主修的便是人體三焦。

這所謂“三焦”雖於中醫之中玄妙秘奧,難以捉摸,三言兩語難以解釋清楚,但若非要從西醫角度來理解,則可以說是和人體內分泌系統大有關聯。

以上資訊統合起來,孟修遠不由得懷疑,這天山童姥是不是因為修煉《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太早,影響三焦(內分泌系統),以至於生長激素的分泌被抑制,所以此導致了這長不高的侏儒症情況。

“孟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這病,你真的能治好?!”

聽孟修遠這麼說,天山童姥神色一變,急聲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