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之前服用這些白花的人並沒有出現此類症狀,說明不同人對這種真菌的反應各異。

既然如此,那便有可能是真菌中某種物質,使人產生了過敏反應。

而在古代農村,結婚物件多是鄰里之間,透過遺傳,確實存在區域性人過敏嚴重的可能。

沒有展開調查,這一切暫時還沒有答案。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在現代帶來的白花,和那人採來的花確實是同一樣東西。

情況,還不算太壞。

她鬆了一口氣,從屋裡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交完了藥草,也已經離開。

店裡還剩下幾個採藥人,正在楚蕭那裡結算藥錢,其中便有那天酒樓裡鬧事的男人。

不知道為何,那人看見佟湘走出來,將銅錢裝進袋子裡的手一抖,那一串錢便落在地上,叮噹作響。

他慌忙跑過來,伸手去撿那串銅錢,卻看見面前出現了一雙白鞋。

佟湘腳尖微勾,便先他一步將銅錢撬了起來,抬起右手,穩穩地接住。

男人見她拿了錢,連忙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店長,對不起啊。我昨天照顧我家閨女,沒有睡好,讓你見笑了。”

正如他所言,男人的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袋,一看便是熬夜了。

不過,佟湘卻並沒有把錢還給他,而是點頭微笑,寬慰道:“既然如此,我去給你拿一些安神的藥草,你放在枕頭下,能睡個好覺。”

說完,轉身要走。男人見她沒有把錢給他,心裡更是慌了神。放在背後的手,更加用力地握在了一起。

察覺到男人的神色,佟湘轉過身來,說了一句:“你跟我進來拿藥草吧。”

被店長親自點名,男人只好硬著頭皮,跟她走到了藥櫃的後面。

藥櫃後面是一條狹窄的走廊,旁人不會輕易進來,外頭也聽不清這裡的動靜。

佟湘將藥錢還給男人,淡漠啟唇道:“說吧,為什麼看到我這麼緊張?”

那男人聽到她的問話,低著頭,半天沒有答覆。

這種情況倒也在她的預料之內。根據他的反應,不難推測,他是做了有害於她的虧心事,自然不會立馬招出來。

不過,對於拷問他人這一件事,佟湘也是再熟悉不過的。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開不了嘴,她是深有體會。

只要她摸清了他的心理,便必然能夠得手。

她思索片刻,臉上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所以很容易被人控制,替他人做事。不過,我的本事你應該也看到了。如果你能說出來,我便既往不咎。如若不說,我自然也有一百種對付你的手段。”

聽到她近乎威脅的話語,男人害怕地倒吸一口涼氣。

能夠當眾和仁德堂的店主交手,還暫時不落下風,她確實是頭一個。

想到這裡,男人也放下了些許防備,內心有些動搖。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見他動搖,佟湘繼續緊追不捨,原本清澈冰冷的眼眸中,突然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