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現在,除了舞的執著、兜姐的秘密、波之國的情況以外,我又多出了一個新的煩惱——日向家的實驗。

思來想去,我覺得現在的問題按照緊急情況排序的話,應該如下:

日向家的實驗、波之國的情況、兜姐的秘密、舞的執著。

“……你跟雛田說了這件事情嗎?”

“我不是正在和你交流嗎?”

“不要混淆概念,我是我,雛田是雛田。”

“還沒有,因為暫時還沒有制定好執行方案。”

“你總不能到了執行階段才直接通知她吧?”我不贊同道:“不管怎麼說,你得向她們說明情況取得諒解,然後得到同意才行吧?”

“這麼說,你並不反對?”

“如果是分析日向家的基因和竹取一族的基因這種實驗,我不反對,”我微微低了低頭,發現雛田的長髮會因為這個動作,從後背順著肩膀垂到胸前……呃,胸前……我連忙抬起頭來,直視前方道:“但是如果要使用人體作為實驗的話,我現在保留態度。”

“好。”日向日足出乎我意料的乾脆道:“那麼,我現在就去讓雛田和竹取舞過來。”

“誒?”

“很驚訝嗎?因為想著晚上要見你,所以下午我就乾脆把竹取舞請到了家裡。”

“……效率這麼高的嗎??”

“因為很難確定你什麼時候能夠回應呼喚。雖說訂購的煙火第一批已經到了,不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試驗……說實話,沒想到真的有用。我本來都已經做好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心理準備了。”

說到這裡,日向日足滄桑的嘆了口氣。

“聽起來好慘的樣子……”

“因為你們‘彼岸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麼任性啊。畢竟都是一群死人了,還在乎什麼規矩嗎?”

“這種說法未免有點過分了誒——好像我們是什麼無法無天的傢伙一樣。”

“坐姿!”

眼看著我順著桌子撐住了身體,跪坐了沒一會兒就改成了盤腿,日向日足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要管我啦。”而大姐頭雛田的聲線本就十分清越,明明是和男性一樣的語氣,可用女性的聲音說出這種帶著牢騷的抱怨,聽起來卻像是撒嬌一樣,絕不會讓人感到不悅。“不然你下次再放煙花我就不想來了。很麻煩誒。”

而就在我厚著臉皮頂著日向日足不贊同的視線,以“平民坐姿”趴在桌子上的時候,屋外傳來了雛田略帶緊張的聲音。

“父親大人。”

“啊,雛田。”正牌女兒來了,日向日足瞪了我一眼,終於不情不願的放過了我,“進來。”

“是。”與我不同,雛田乖巧的應答了一聲,輕輕的推開了另一個方向的紙門。而竹取舞就跟在她的身後,一聲不吭,宛若一道影子。

她綠色的眼眸冷靜的和我對上了一瞬,然後便沉默的垂下了視線。

“啊!是……”而一看見我,雛田就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但她正想要開口稱呼,卻因為我與她一樣的名字而卡住了半晌,才終於漲紅了臉,想出了一個叫法:“姐,姐姐大人。晚上好。”

“……晚上好。”

不知道怎麼的,看著她一板一眼的在我面前坐好,也許是因為“以身作則”之類的奇怪原因?我也不自覺的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略微挺直了腰背。

……可惡,我真討厭跪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