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下意識的便試圖裝傻。

而鳶沒有說話。

千代婆婆露出了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們道:“……按理來說,你們不該是同一個人嗎?自己跟自己,也會鬧彆扭的嗎?”

“是啊,”鳶附和般的輕聲開口了,“明明就是自己跟自己……”

也許她只是隨意的感慨,但就好像是在責備我沒有順從她的意願一樣。

“……也不能這麼簡單粗暴的一概而論。”我忍不住打斷了她:“就算理論上是另一個世界的投射,可是既然是獨立的個體,也不代表就毫無界限了。”

“我只是以為你能理解我。”

“我能理解你,但這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

忍不住跟鳶吵了兩句之後,我們兩個同時意識到了千代婆婆還在一邊,驀地不約而同的頓住了。

“哎呀,”她像是看到了一場精彩的戲劇一般,露出了意外而戲謔的神色,“真的吵架了嗎?為了什麼?”

雖然知道千代婆婆並沒有惡意,但我可不想被人看戲,只得尷尬道:“……我們先告辭了。”

……好在宇智波鼬的臉,是永遠不會出現“尷尬”這種逼格不足的神色的。

他永遠都要麼是面無表情、面無表情、或者面無表情。

我拽住了鳶的手腕,帶著她一起離開了會客廳。

直到走到了大街上,鳶才垂下了眼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我還以為你不想碰我。”

我鬆開了手,嘆了口氣道:“……沒有那種事情。”

“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嗎?所以就算是同一個人……想要互相瞭解,也這麼困難?”

“……或許吧。”

“男人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的嗎?”

宇智波鳶突然這麼說,讓我嚇了一跳。

——她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我不禁蹙起了眉頭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從小周圍就有很多人都這麼說,不是嗎?不僅是女孩子這麼說,男人自己不也經常沾沾自喜,說著‘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關掉了燈以後,不管是誰都一樣’麼?而且看見的男人……也大多如此。”

“什麼時候看見的男人?”

“……離開木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