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她是決定放棄一切就這麼死了向父母親族贖罪,還是活下來陪伴佐奈,決定權不在任何人手裡——只在佐奈手裡。

她要是來一句“姐姐,我想要你活下來陪我”,我覺得宇智波鳶基本就穩了,要是佐奈說“你去死吧!”,我估計我就算用【掌仙術·活】給宇智波鳶續命都不頂用。

這也是我帶她來醫院,而不是自己治療的原因——若是把情況顯得嚴重一些,沒準佐奈心裡的怨氣能稍微消散一些。

再不濟可以學習一下當初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放下仇恨的辦法嘛——斑的弟弟泉奈死在柱間的弟弟扉間的手裡,於是斑要求柱間殺死自己的弟弟,結果柱間用自殺的行為,讓斑感覺到了誠意,於是兩方講和,建立了木葉。

沒有什麼問題是死上一次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死兩次!

你看宇智波鼬死一次,穢土一次,再死一次,就非常成功的在佐助心中洗白了不是嗎?

而看佐奈剛才那慌張的表現,我就知道,她心裡其實還是關心著宇智波鳶的。

只希望宇智波鳶那“我願意為你而死”的誠意……也能,得到她的諒解?

但我這樣宛若局外人人——其實我本來就是局外人——的態度,卻讓迪妲產生了誤解。在回木葉的路上,我和宇智波鳶之間的些許對話,透露了我是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鳶的設定——因為我也沒有刻意隱瞞著一點。

於是迪妲挑了挑眉毛道:“你對自己也是這麼冷淡的嗎?真是個恐怖的男人。”

“……”

我瞥了她一眼,決定暫時不再說話。

我帶著她掛完了號,正巧跟佐奈和鳶去往同一個方向。迪妲去做檢查的時候,我看見佐奈站在病房外,呆呆的看著牆壁,深深的吸氣,長長的呼氣,好像在忍受著什麼很難忍受的東西。而宇智波鳶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正躺在病床上,虛無的看著窗外發呆。

——從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見木葉的標誌性建築,火影巖。

我走了過去,拍了拍佐奈的肩膀,把她猛地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見是我,才總算稍微冷靜了一些。“鼬哥……”

我沒說話,因為一時半會,我也不知道我該說什麼,能說什麼。說到底,我真的只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所以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彎腰抱了抱她。

“鼬哥!”可是在我準備放手的時候,佐奈抱緊了我。她不安的顫抖著道:“我該怎麼辦?”

嗯……

你該怎麼辦……

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我建議你自首。

不過鑑於你今年也才只有12歲,根據未成年人保護法……

而且按照這個標準的話,鳴人和佐助最後在終結之谷大戰,符不符合“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啊……

真的很殘忍,很嚴重啊。

——唉,算了。總不能用明朝的劍,來斬清朝的官。

木葉沒有這種法律,畢竟是個忍者世界,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看來來往往的那些醫生護士,半點兒驚訝都沒有,淡定的要死。也沒誰說去報個警什麼的。

“佐奈,”我想了想,開口道:“……問問你自己。你在憤怒什麼?”

佐奈揪緊了我的衣襟,將臉埋在我的胸口,發出帶著哭腔的悶悶聲音:“她殺了,她殺了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