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鮮紅色的寫輪眼,迪妲並不陌生——她曾在宇智波鳶的身上見到過,帶著冰冷與漠然。

可是,和宇智波鳶不同的是,這個人垂著眼眸專注的治癒著她傷勢的模樣,神色卻有一種和所有忍者都不同的柔和。

這種柔和,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平平無奇,沒什麼值得注意,可一旦出現在一個如此強大的人臉上,便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因為一個人的強大,並不體現在他能殺多少人,而在於他能殺,卻可以自由的選擇殺與不殺。

哼……就對自己的實力這麼自信嗎……

迪妲習慣性的不服氣的這麼想到,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多少生氣的情緒。

也許是肩膀上感受到的查克拉太過溫暖了,迪妲怔怔的看著他,覺得自己比當時被宇智波鳶藝術品般的美麗所震撼到時,更加的,更加的……

怎麼說呢……

更加的……感覺著迷。

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和藝術極為相似,但又超越了藝術品的……鮮活生氣。

不管是她的黏土炸彈們,還是當時一招便擊敗了她的宇智波鳶,她們給予她的震撼,都是一種極靜、極冷,彷彿毫無生氣、毫無情感的靜態之美。

所以,她沉迷於爆炸。

因為在破壞了那極致的靜態中,她覺得自己在極致的動態裡,賦予了它們只有一霎、卻又是永恆的生命與最為激烈的情感。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

是溫暖的。

柔和、溫暖、帶著別樣的鮮活的生命力。

他散發著某種光輝……某種不一樣的……人性的光輝。

他不需要別人賦予他什麼,他本身的靈魂便已經足夠包容,反而可以賦予旁人溫暖,將別人溫暖的,融入自己的生命。

……

見她不再露出那樣痛苦的神色,我收回了手,沒有將她完全治癒——戰鬥中好不容易擊傷了敵人還把她治好,我腦子又沒坑。

只要別死和別太妨礙行動就行。

而由於迪妲重傷在身,又被封住了查克拉,我放心的將她丟在了原地,看向了其他兩個戰場。

邁特凱略有損傷,不過幹柿鬼鮫已經快不行了,而蠍的外殼,也在鳶與日足的圍攻下破裂,露出了裡面的本體。

……還真是一個眉目精緻的少女。

當初蠍的本體可是狠狠地驚住了一大波人,論容貌,都可以跟波風水門一起,列為忍界第一流。

此刻變成了少女,顏值也沒有半點改變。

紅色的齊肩短髮,襯得那終日躲在傀儡內的蒼白肌膚越發白膩,茶色的眼眸,眼睫濃豔,眼尾略微上揚,帶著一絲柔媚。但她的眼神卻是冷冷的,彷彿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有著一股睥睨眾生般的冷傲。

估計在她眼裡,世間只有“不值得做成傀儡的廢物”和“值得做成傀儡的傀儡備選人”兩種存在。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又是個大好前途路走窄了的天才。

砂隱村的忍校精神基礎建設教育,看來也是十分堪憂。

而我瞧著宇智波鳶面有病色,估計跟宇智波鼬一樣,在曉組織裡得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