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證明,宣枳的擔心是多餘的。

陳京裴當晚不僅非常循規蹈矩,且連她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敢亂碰。

那種感覺,就像早已戒了嗔,貪,痴,愛,欲的神佛一樣,即使有嬌豔媚惑的狐狸精纏身,也依然清心寡慾得雷打不動。

宣枳反被他弄得撓心撓肺,低低說:“你……不抱著我睡嗎?”

“不了。”他睡姿端正,一點也不偏不倚,“怕抱了,就收不住了。”

宣枳:“……”

好吧,她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他始終還是一匹很危險的惡狼,招惹不得。

宣枳乖乖慫慫的閉上眼睛睡了。

這種狀態,維持了將近半年,雖然偶爾也有好幾夜忍不住抱在一起接吻翻滾,但大致上都在最後一壘理智停住了。

直到平安夜的前四天。

霏城下起了初雪,既浪漫,又天寒地凍。

宣枳早早縮排了被窩裡。

而陳京裴被邀請去參加國際商界頂級盛會,等到很晚才回來。

他回來時,落地窗外的雪花紛飛得更甚,隔著室內淺淡的橘色燈光,像覆了一層溫柔繾綣的曖昧濾鏡,撩撥得喝了烈酒的男人,心思開始飄飄然。

他視線忍不住朝床上移去,床上的女孩,已經睡得很香沉。

他喉嚨驀地發緊,在酒精的催促之下,肆無忌憚的俯身含住她甜軟的紅唇,“枳枳……”

他曖昧喚醒她。

宣枳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嗅到他身上濃郁的酒氣,雙手輕輕抵在他灼燙的胸口,弱弱喃道:“你喝酒了?”

“嗯。”陳京裴眸底染著無法遏制的欲,一邊回答,一邊輾咬她嘴角,“喝了一點。”

宣枳:“……”

瞧他一副心火難耐的模樣,恐怕喝的不是一點,而是億點吧?

暗暗腹誹了句,宣枳無奈的吞嚥下幾口口水,沒多大作用的推推他的肩膀,“你快去洗澡,很晚了。”

陳京裴的吻卻輾轉到她耳後,明顯到了難以自拔的程度,“等會再洗。”

他嗓音帶著粗礪的磨砂質感,在靜寂旖旎的雪夜裡,格外惹得人的心尖尖發癢。

宣枳承認自己沒辦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他了,畢竟跟他同床共枕了大半年,要是說她從來都沒有蠢蠢欲動的想要過,那真是騙人的。

於是想著想著,她情不自禁抬起腿,勾住了陳京裴的腰。

剎那間,風馳電掣,大雪撲簌,陳京裴難抑的悶喘了一聲,徹底瘋魔失控了……

……

天亮時分。

雪花還在纏纏綿綿的飄落著。

栽在客廳陽臺的那株金秋紅蜜小桃樹,有兩三根枝條覆裹著薄薄雪絨。

宣枳在臥室床上輾轉醒來,整顆小頭顱卻一直埋在陳京裴的懷裡。

陳京裴嗜寵的揉著她毛茸茸的後腦勺,輕聲打趣:“害羞了?”

“誰害羞了。”宣枳小鼻音沙沙的,紅著耳根反駁:“我才沒有害羞。”

“也對。”陳京裴悶聲笑了下,順從她的意,繼續調侃:“你昨晚那麼主動,確實一點都不害羞。”

“你才主動了!”宣枳瞬間連脖子都紅透了,“我才沒有主動呢。真是討厭死你了,混蛋陳京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