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韞澤到底會不會揍陳京裴,宣枳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要是再給他賴下去,等會肯定會不受自己所控制的發生點什麼。

因為……陳京裴此刻的呼吸很燙,胸膛也很燙。

可想而知,他昨晚是忍耐了多久。

“我口很渴,想喝水,你讓我起來行不行?”昨晚哭了很多眼淚,嚨喉全部是發乾的。

“想喝水,我去給你拿。”陳京裴在這一方面很殷勤,又或者是很早之前就為她養成的習慣,是個非常優秀的“床頭使者”。

宣枳拒絕的話語還沒說出口,陳京裴已經訓練有素的翻身下床,開啟房門出去拿水了。

宣枳覺得在床上多待一秒都是危險的,趕緊跟在他後面跑了出去,卻跑到一半,猛地在客廳停住。

陳京裴也停在客廳那裡。

而客廳那裡……陳韞澤七早八早的坐在茶几前,慢條斯理的飲著咖啡,吃著早餐餅。

“舅……早啊。”宣枳強裝淡定。

“早。”陳韞澤聲音沉沉,彷彿沒見到陳京裴那般,只是意味深長的問著宣枳:“昨晚,睡得好嗎?”

睡得好嗎……

這個問題,無論如何回答,都會顯得很難堪。

因為如果回答睡得很好,就說明自己又和陳京裴曖昧沉淪拉扯不清。而如果回答睡得很不好,又會顯得自己很被迫。

宣枳抿抿唇,有些糾結,心想著乾脆豁出去了,說睡得很磕磣得了……

然而,就在她嘴巴微微張了張,陳韞澤忽然起身,攢著一道凌厲的拳風,染著兇殘的戾氣,朝著陳京裴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顯然,宣枳的答案並不重要。

“希望你能做點人事。”陳韞澤目光陰翳冷冽,“這一拳,是以阿枳的舅舅身份警告你。”

陳京裴猝不及防,整個人撞到身後一墩白色雕塑,嘴角洇出一絲血腥味,他用拇指腹隨意搽拭了下,入目是一抹豔麗的紅。

宣枳驚住,等反應過來,才急急說:“舅舅,你誤會他了,他昨晚並沒對我做什麼。”

陳韞澤惘若未聞,再次上前攥住陳京裴的衣領,繼續警告他:“我不管你和阿枳過去如何,但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別再碰她靠近她。”

“你有什麼權力阻止?”陳京裴戾笑,唇角的血漬,像吸血王爵手中的紅玫瑰,野性,妖冶,邪佞,叛道。

陳韞澤手勁攥緊幾分,“憑我是她的舅舅。也憑你那些理不斷也斬不斷的鶯鶯燕燕。你要是真的喜歡阿枳,就得先把你未婚妻的事給撂清了!”

“阿枳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也是我疼在心窩裡的甥女,我容不得她在感情上受一分委屈。儘管這個人,是你陳京裴,也都不行!”

陳京裴又何嘗捨得讓宣枳受委屈?

他狠厲的反攥住陳韞澤的領口,嗜血道:“我那算哪門子的未婚妻,你不是比誰都清楚?我有什麼好理好斬的,我又從來沒說過要娶她!”

陳韞澤:“但她有陳家祖傳的聯姻信物,你沒能把信物拿回來,你就註定得被她糾纏不清。”

“狗屁不通的祖傳聯姻信物!”陳京裴氣到罵粗,“你們個個冠冕堂皇清高忠道義,就活該我淪作工具人來替你們的假仁假義弘揚信德!”

“這話,你該去罵你爸。不是我給你定的親。”陳韞澤不緊不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