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裴一出現,世間萬物都淪為背景板。

宣枳靜靜立在原處,聽不見風聲,也聽不見雨聲,滿腦海只回蕩著他低冷的兩個字音:“上車。”

剎那間,她似乎失去思考的能力,雙手不受自己所控制的開啟車門,很乖巧很聽話的鑽進副駕駛座裡。

沈逆這才恍然回神,不可思議道:“娃枳,你和他……”

話沒說完,目光在觸及到陳京裴涼幽幽的眼神時,他喉嚨一堵,驀然噤了聲。

下秒,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宣枳同著那輛囂張至極的頂級跑車一齊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之中。

“娃枳?”駛出一段路之後,陳京裴終於將隱忍在胸腔的那股不痛快吐露出來,“叫得可真親暱。”

宣枳:“……”

宣枳默聲,驟然有億點後悔自己為何要腦抽筋的坐上他的車了。

“他在追你?”陳京裴又問。

雖然語氣始終很平靜,但內心的醋火早已翻江倒海。

宣枳輕輕點頭,選擇如實回答,“算是吧。”

陳京裴聞言,心頭再添了一份煩躁,有些不太理智道:“所以,你現在和他是在搞曖昧?剛才接吻了?”

“沒有。”沒有做過的事,宣枳自然不可能承認,也更不可能為了刺激他而故意承認。

“沒有搞曖昧,還是沒有接吻?”陳京裴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區分清楚。

“都沒有。”宣枳再次不容置疑的告訴他。

“那剛才湊得那麼近,在做什麼?”腦海裡,滿是那幀揮之不去的大傘遮小傘的畫面,陳京裴可謂是妒忌到面目全非,“總不可能是在看夜光雨傘。”

宣枳:“…………”

宣枳氣得咬牙,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必要跟他解釋那麼多,於是乾脆豁了,“隨你怎麼想。就算真的在做點什麼,也跟你沒關係。”

說完,扭頭看向窗外,甩給他一個氣呼呼的後腦勺。

陳京裴的嗓子眼同樣在冒火,卻又頓時被她這一個孩子氣的小舉動惹得沒了脾氣,“行,你跟誰做什麼都跟我沒有關係。”

說著,他話音停頓了一下,邪肆痞性的加句字尾,“但最好保證能扛住今晚,別一不小心和我做了。”

宣枳:!!!

宣枳心頭一顫,正想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倏然發現他開的路不是去珈湖灣的方向,她連忙改口問:“你要帶我去哪?”

“去看醫生。”陳京裴不按套路出牌。

宣枳一臉迷惑,“看醫生幹嘛?”

“你腳不疼嗎?”陳京裴低聲反問。但若是仔細聽,便能辨出他話裡藏匿著心疼。

宣枳手指輕輕捏著自己的衣角,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她好像並沒有告訴他她腳踝疼的事。

陳京裴卻不正經的說:“問卦的。”

而實際上,早在宣枳從報社大堂的旋轉門一瘸一瘸走出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的右腳踝應該是扭傷了。

宣枳短暫噎住:“……”這都行?

騷操作可真多。

不過,不管他是如何知曉的,她的心牆都已經又開始被他一寸一寸的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