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筋鍵沒有完全斷裂,還養的好,所有傷口也都有藥可醫,只是現在太虛弱,這上面列了一些藥材和補品。”說著韓洛卿將頭上僅有的一隻玉簪摘下,和清單一同交到白鳳手上,隨即長髮散落,“我未帶銀子,但此事刻不容緩,你拿這個去換銀子。”

“…是。”白鳳是第二次見韓洛卿散著長髮,每一次都美得驚心動魄,他定住心神,閃身離開。

“醒了怎麼不睜眼?”韓洛卿來到榻邊,望著墨鴉輕輕一笑,“你今晚可能會發燒,我得一直守在這兒的,若是因我而不睜眼,那你可就得一直閉著了。”

“我以為我會死。”墨鴉說著睜開眼,慘淡一笑,“所以不想讓主子看到我這沒用的模樣。”

“你既說了是主子,便得做好命不由己的覺悟,在我這裡想死都死不了的。”韓洛卿將墨鴉輕扶起了些,喂他喝了口水。

“哪有主子喂護衛的道理。”墨鴉說著便抬手要自己喝水,無奈手筋未好,根本使不上力氣。

“人命都是平等的,你雖叫我主子,可跟著我便是我的家人,這是我母妃教我的道理。”提到母妃韓洛卿盈盈一笑。

“已經過世的…嵐夫人?”對於韓洛卿的母親墨鴉有所耳聞,“聽說嵐夫人乃楚國郡主,身份尊貴,竟也會如此平易近人。”

“母妃是個溫柔的人,和她相比,我就顯得暴躁沒耐心。”韓洛卿俏皮一笑,小丫頭模樣展露無遺,讓墨鴉精神上放鬆了很多。

“我和白鳳孤兒出身,進組織後一直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墨鴉垂眸,“除了你,從未有人在意過我們的死活。”

“你要快點好起來。”韓洛卿抬手輕輕摸了摸墨鴉的頭,引得墨鴉一愣,“那個離鷹還在等你處理。”

此時門被推開。

衛莊望著韓洛卿放在墨鴉頭上那隻手,眸光一冷。

“看來你很閒?”衛莊冷聲道,“也是,呂不韋見了你都不敢坐著說話,確實不需要做什麼。”

“呂不韋?”墨鴉有些發懵,什麼事會扯到秦國相國?

“呃…”韓洛卿白了眼衛莊,“我有點事得解釋下,你先好好休息。”她幫墨鴉體貼的掖了掖被子,沒注意到衛莊愈加變冷的目光。

衛莊轉身便出了房間,韓洛卿緊隨其後。

“我和姬無夜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算不得數的,我也根本不認識什麼呂不韋,那回元丹是我偶然買到手的,至於醫術我完全是個半吊子。”韓洛卿來到衛莊面前,飛速地把準備好的解釋說了一遍。

衛莊面無表情,眸中卻透著冷意與…氣惱?

“不是要聽解釋的話…”韓洛卿一怔,眨眨眼,“那你到底在氣什麼?”

衛莊別過頭繼續走,仍舊一言不發。

“不會是…氣我摸了墨鴉的頭?”韓洛卿喃喃自語道,卻沒想到衛莊腳步頓了頓,這下韓洛卿望著衛莊那高大背影不禁驀地輕笑出聲。

“墨鴉身體狀況穩定了很多,現在時間還早,今日七夕,陪我出去玩。”韓洛卿快步上前,挽住了衛莊的手臂。

“那把劍,鑄好了。”衛莊沉聲道。

“所以你剛才是來找我說這件事而並非找我要解釋。”韓洛卿若有所思道,“我們去取劍吧,我終於可以快些學到橫貫八方了。”韓洛卿輕輕晃了晃衛莊的手臂,像小孩子一般撒著嬌。

衛莊嘴角微微上揚,將人帶入懷中飛身而起,不過片刻便到了七絕堂的一處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