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憋著勁兒似的說:“不趕不行啊,大早晨就沒消停過!”

孫輕來精神頭了,趕緊問怎麼回事兒!

老太太犯難的說:“早晨熱水讓老大家的全都用完了,家裡爐子一時半會兒上不來,老二家的沒熱水用,就開始埋怨老大家的用的水多,不知道剩下一點兒。”

孫輕眼珠子一轉,說:“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一壺熱水嗎?等爐子上來,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老太太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就是,孩子都八九歲了,一個個還小孩子脾氣。”

孫輕一看老太太這樣,也不是真心生氣,就順著她的話說:“等多長几歲,就好了。”

老太太點頭說是,然後就開始說別人家。

“西街的老馬家,大年三十那天,又幹起來了。”

孫輕知道那家,挑眉問:“老馬又喝大啦?”

老太太點頭一副,嫌棄到極點的語氣說:“只要是一喝酒,就把他媳婦給關在外頭,都多少年了。”

孫輕:“他又不怕小舅子揍他了?”

老太太撇著嘴搖頭:“人家、家裡也是拖家帶口的,誰總是管他們家的閒事兒啊。再說了,我聽人說,他小舅子腦血栓,栓住半邊身子,現在還要人伺候呢。”

孫輕撇著嘴搖頭:“就這他媳婦還跟著他?”

老太太:“要不然呢,散啊?孩子都結婚了,湊合著過吧!”

孫輕說不上來這事兒,只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大半輩子,都習慣了。

“老馬媳婦就在大門外頭蹲了一晚上啊?”孫輕比較好奇的是這個。

老太太:“哪兒能啊?她去鄰居家睡的。”

孫輕無語了:“借一張凳子就跳過去了,大年三十,還麻煩人家。”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兒搖頭:“老馬媳婦也不是個好東西,年輕的時候,不著調。”

孫輕更無語了。

老太太又聊了一會兒,一看快一點半了,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