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晃搖頭,但他想起了一件事。

在自己那個時代吧,有的刀只能切菜切肉用,但是呢,如果以之來拍蒜,那就“蒜你狠”了,刀會落得個柄斷刀壞的下場。

也就是說刀是剛不過蒜的。

這古代制刀之技術想來並不如何的高明,應該比較拙劣的吧,那麼,自己如此這麼貿貿然的將刀拍下去,會不會刀柄竟折斷,再進一步的,自己於那驚惶失措之際,刀片飛出,傷了自己不要打緊,也會傷到雙秀的。

不,傷到自己也打緊,自己也會痛的。

如果再觸黴點,如果刀的飛出部位再刁鑽一點的話,會不會立斬下某人之頭來呢?

想到這兒,陸晃不由得在這暖和的後廚裡也打了一個寒噤。

他抬起頭來去觀雙秀,雙秀見陸晃的臉色變得有幾分緊張,她也由不得緊張了起來。

她小心又問陸晃:“公子啊,你怎麼了,這刀有問題?”

她凝注目光於大刀上,沒鏽,刀刃還閃寒光,應該無什麼問題吧。

陸晃道:“雙秀你且退開些,怕拍的時候出什麼故障,安全很重要。”

雙秀覺得公子爺太小心些了,可是她還是乖乖照做了。於是她退後了一步。

陸晃自己沒有什麼可退的,也沒有保護措施,就自己小心點兒吧,他眼光餘光注意了刀柄,一刀終於拍下去,刀的質量尚好,沒有事故發生。

他將刀拍出節奏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個拍黃瓜絕對不是胡拍一氣,黃瓜也有靈性,你拍得有節奏,它會感受到的。

別拿它當無生命的東西,它也會在你拍刀的節奏裡感覺到舒服,它的舒服帶來的舒張會讓食材變得更佳的美味。

這是陸晃曾經聽一位美食大師說過的,當時他覺得很玄乎,後來細細品來,當他年紀更加大一些時,覺得真的是這話很有那個那內味兒。

不光是節奏的問題,還有部位先後的問題,陸晃從邊上朝核心拍去,這樣儘量讓每一個黃瓜的部位受的力道是均勻的。

陸晃很認真的將黃瓜都拍了一片,然後對雙秀道:“現在拿鹽那麼一醃,注意醃完後用涼水浸上一浸,這樣到時食用時口感會好得多的。”

陸晃交待完了這些之後,他看著雙秀忙活起來,他自己則雙手甩甩在後廚裡隨便走著,之前那大刀拍得手有點兒累,需要稍稍緩一緩。

這廚房顯得有些凌亂,可是陸晃並不在乎這些,特別是聽了雙秀之前讓他受教的話,他覺得廚房這種地方雖然看著凌亂,甚至有些個地方還髒,可是比起那些供奉了神祇的高廟大堂,未必在神聖性上就差了好多,畢竟這是生命活力幾乎全部的來源之地啊。

那老話是怎麼說來著,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

從這個角度來說,神佛也是無法相提並論的,至少一天不拜佛不會餓的嘛。

陸晃轉了一圈,那邊雙秀已經將醃黃瓜搞定了。

陸晃便帶了雙秀離開廚房。

回到自己屋裡,陸晃拿出紙來,讓雙秀研墨好了墨,他準備還是要好好練一下字,練練字總有好處。

雖然他心裡有一套方案,但他是把細之人,總想著有兩套方案在手,比一套方案在手要穩妥一些。

做不到狡兔三窟,至少兩窟也是好的。

練得酸了,感覺比練硬筆難太多,吃力呀。

既然吃力那中午吃飯時就多吃點唄。

中午,看著食前方丈,陸晃覺得家裡伙食開得真是豪華。

從他一個有證專家的角度看來,有的菜水準不錯,有的菜水準也就大眾點評水平吧,但家常菜嘛,就是那個味兒了,也不需要有什麼高階的技巧,隨便弄弄就挺好吃的。

比如像煎雞蛋,都是調個大火爆油快炒,大廚跟凡人也沒太多的區別,但炒起來就是挺香的,這是因為雞蛋本身的原因,所以,有的菜,主要是食材太強了,食材反而會掩蓋掉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