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秀道:“公子,我是覺得你跟之前大不一樣子。過去啊,我起居飲食服侍於你,你都欣然接受,可是現在啊,你經常拒絕我,比如剛才,我要扶你上車你就拒絕了我,我擔心你是嫌棄我啦,早晚會不要我啦!”

說到這兒,雙秀潔白微紅的臉上忽然又撲簌簌劃落兩道清淚來。

原來是這個啊。

陸晃禁不住笑了起來,他對那雙秀道:“是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啊?”

雙秀聽陸晃這麼說,她不禁又“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說:“公子你說話就是好有趣的,衣來伸手是有的,可是哪會飯來張口的啊,你又不是生病了動不得手的。”

陸晃哈哈笑起來:“原來這樣。”

稍候,他正色道:“雙秀,我現在時時拒絕你,我是覺得你比我小那麼多,你我實在是好多地方不需要你照顧的。嗯,你就當我想多運動運動唄。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啊。”

另世為人,有丫頭服侍自己,陸晃一時半會兒真不太適應的。

雙秀聞言,止住了淚水,她臉上生光問:“公子,當真?”

“當真,當然當真!”

陸晃伸手拍拍雙秀的肩背,意示安慰。

一路再無話,馬車行得甚慢。

陸晃不覺間嘴裡哼起來:

“塵世的滾滾濃塵

拘束了青春的翅膀

墓碑最後的歸宿

嘆惋曾經的時光易逝

哦……哦——哦

偶然糾纏著必然

嘆人生這

未至終點未知結局的過程

……”

雙秀聽陸晃唱得有幾分沉醉,她禁不住好奇的問:“公子,你在哼唱什麼啊。”

這個倒不易解釋給雙秀聽的,陸晃稍想了想,說:“這是一首前——”

他本來想說前世,但好在臨時一改:“前人所哼唱的,嗯,山歌。”

然後他又很快的補充了一句:“很小眾的。”

但他很明白雙秀不懂什麼叫“小眾”,所以他側了臉,對她溫柔一笑,比了個小手指。

雙秀當然還不甚懂,但沒關係,她笑了。

陸晃也是莞爾一笑。

再續路程。

進了城門後,很快的來到了陸府。

府邸很大,畢竟是本城大商賈,有足夠的實力居住這麼一個大府。

他們之前已經有大隊的車輛回來了,是家裡其他祭奠的人先回來了。

之前陸晃刻意多留,也不單是跟老爹獨自說說話兒,他自己也想好好靜靜,畢竟如果一大家子人都在彼處,他就不會有那麼多獨思時間了。

有時候自己一個人擁有不被打擾的空間,對於陸晃來說是挺為重要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雙秀打來了洗臉水,溫度很合適,不過陸晃內心想水溫更涼一些才好。

——那麼經涼水一激,他腦子會更加的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