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眼前一黑,狂暴的風壓讓他睜不開眼睛。

幾息後,大風漸止,他穩住身體。

抬眼一看,面前這小院,不正是郭勝家嗎。

“郭勝…”

江眠想起那個精明的漢子,心裡不免一陣唏噓。

走的時候還是兩人,回來就只剩自己了,這怎麼向郭勝妻子交代?

江眠醒來也問過老獵人那幾個獵戶的屍骨,老獵人只說被自己埋了。

他躊躇片刻,還是進了院門。

一週多時間,院子裡面就落滿了灰塵,角落裡雜草叢生。

江眠看向牆面,掛在那的箭靶也已消失不見。

他抽動鼻子嗅了嗅,空氣裡有一股很明顯的土腥味。

少年覺察到異常,猛的上前推開了房門,破舊的屋門受力張開,塵土飛揚。

“咳咳咳。”

江眠吃了一嘴的灰。

這裡顯然很久沒人住過了。

轟!

他的腦子炸開了,後背瞬間被汗浸溼。

幾日前自己還在這裡和郭勝夫妻兩吃飯,江眠退出去,是這處院落沒錯。

“郭勝就算死在山裡了,那他的妻子呢?”

江眠的身體一片發寒,他強忍著心中懼意,就算有髒東西又如何,他畢竟已是一境武夫。

今夕不同往日,有什麼來什麼,我自一刀破開。

江眠體內氣血翻湧,武夫的銅皮激發,他拿出飽經風霜的殺豬刀,小心翼翼地仔細檢視每一處可疑的地方。

床上落滿了灰塵,他抖開鋪蓋,滿是腐敗的黴味。

和著一股難聞又刺鼻的酸味。

像是陳醋的味道。

角落裡面發現了生石灰。

灶火裡面有灰燼,至少說明這處房子沒有荒廢太久。

再就沒有其他線索了,江眠無聲地退去。

臨安城,失魂落魄的少年坐在酒肆裡,桌上是一壺桂花釀。

辛辣的酒液入喉,滾燙的像塊燒紅的炭,江眠卻一杯一杯飲下。